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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左边与老宅一墙之隔,右边儿又是一排房子,现下两边儿都没有什么异样……远山四处看了一梭子,便闷声顺着正房山墙往后头走。
正房后头有道院墙,墙外是条巷弄。
远山刚蹑手蹑脚拐过墙角儿,墙这边儿“扑通”又是一声。
酒肆紧挨着老宅,漫说宅子里有府兵巡视,只酒肆里这些个彪壮汉子出出进进,寻常人也不敢打这里的主意。
除了东城梦沉几个,怕是也没有哪个人敢到这里翻墙越户……何况算算时辰,梦沉也该回来了。
远山眼珠儿一转,两手拢在嘴边做喇叭状,小小声喊:“是梦沉么?”
“嗯。”梦沉低声应了。
“怎么跳墙进来了,这边儿不是有扇小门儿么?”说着话远山便往墙边儿走,只他光顾着走路,不妨刚抬脚便踢到软呼呼一团,他不由“咦?”了一声:“这是……这里头是谁哎?”
“盐铺子掌事儿。”梦沉一手拖了麻布袋子,一手指了前头正房,压下嗓音道:“走罢,进去见了公子再说。”
也对,墙外就是巷子,两人站在这里嘀咕,保不定墙外有人听去个一句半句。
当下远山前头引路,梦沉窸窸索索拖着人跟在后头。两人到了正房廊下,远山刚抬手挨住门扇儿,房门便“吱嘎”一声。
“进来。”九公子开了房门,转身走到榻座儿上坐了。
进来厅门左手处有张案桌儿,桌上放了两盏银嘴儿鹤灯。远山拿火石点了灯盏,屋子里便亮了起来。
梦沉将布袋丢在地上,躬身揖礼道:“仆见过公子。”
“嗯。”九公子眸光由地上一瞟而过,转瞬看了梦沉。
贴身服侍的几个人都清楚,但凡九公子拿出这种架势,便是要人禀报时莫说废话。
梦沉略一迟疑,道:“公子出东街约半个时辰,属下便见猎辘轩管事儿遮遮掩掩出了后门儿,属下隧领人跟在后头。”
说了开场白,梦沉往前走了两步,直待离上首案桌儿近了,方一指地上,低声道:“管事去了东街盐铺子。袋子里这个……便是铺子掌事儿。”
漫说管事儿不可能去东街买盐,就算他去做了旁事儿……若是与那个小东西没有关系,梦沉绝计不会将盐铺子掌事儿提溜回来。
九公子眸光一闪,淡声问:“两人都说了甚话,嗯?”
因当时管事与盐铺掌事儿见了面,说不两句便吵将起来,且以梦沉来看,两人吵架时的言语又同自家夫人有莫大关联,当下梦沉眉头一皱,索性学了管事的语气:“我家主子说了……要是半间亭那位不死,别想他再出一个大子儿。”
学了这句,梦沉又瞪着眼,装出一脸愤怒状:“你家主子应喏我家郎君……他抓了九夫人,你们拿谢大娘子去换,现今谢大娘子踪影皆无,你们言而无信也就罢了,倒还来这里聒噪。”
哎呦!
远山唬了一跳,这两人对答之间,不是明晃晃表示……猎辘轩那位想要九公子的命,而抓九夫人那位想要谢大。
那位想要谢大……那这人是……远山“啪”一声拍了下额头一:“公子,盐铺子里是霍延逸的人。”说了这句,巴巴瞅了九公子:“公子忘了么,那时送谢大去卷地时,公子曾经撂过话,要王仲炽放出消息……称谢大有五六月身孕。公子……想必霍延逸以为谢大怀了他的子嗣,这才与七爷一拍既合。”
九公子眉眼儿不动,只抬手曲了食指,指尖儿在案桌儿上“锉锉”叩了数声,数声之后,方勾了唇角儿,朝梦沉微微一抬下颌。
梦沉咽咽口水,低声道:“盐铺子掌事儿大恼,便顺手拎了顶门闩敲管事儿。管事儿抱头窜出去时,曾喊……我家主子说了,只要你家主子立时杀了九夫人,他定将谢大娘子送去。若不照做……他不光扣下往卷地送的钱粮……更连你家小郎君一并扣了。”
说到“曾喊”之后,梦沉语气一变,不光带了几分气急败坏,腔调儿更是阴沉无比。
屋子里刹时一静。
风从半掩的门扇儿间刮进屋内,烛光跳烁明灭中,九公子原本点漆般的眸子里,仿似有两簇火苗儿突突窜上窜下。
这是九公子要发火……发大火儿的前兆!
远山梦沉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屏住了气儿。
“为何抓了盐铺管事儿……嗯?”过了片刻,九公子淡声问:“既得了七爷准信儿,这人必定前去禀报霍延逸,为何抓他?”
意思很清楚,若依照寻常做法,等盐铺掌事儿去见霍廷逸时,梦沉合该偷偷尾随其后,待摸清霍家子隐匿之处,到时自然可以找到谢姜。
现今梦沉抓盐铺掌事儿回来,不光这条计策不能用了,说不定更是打草惊了蛇。
惊蛇……要么“蛇”受惊之后逃之夭夭,要么“蛇”受惊之后凶性大发,露出獠牙咬人。
而今谢姜就在“蛇窟”!
这不是坏了主子大事儿么?远山愤愤扭过脸瞪梦沉。
“主子有所不知。”
梦沉弯腰解开系绳,绳扣儿解开,这汉子探手揪住掌事儿独髻,令他仰脸向着烛光:“公子……且看。”
亮亮烛光之下,掌事儿眼睑紧闭,仿似早就昏的不知身在何处。
只他是昏着还是醒了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