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子回过身,思忖片刻,淡声道:“也罢,让远山梦沉仍随你去。嗯。”
天阴的厉害,风一阵紧一阵松,刮的树桠“扑簌簌”作响。
这人的嗓音在风里,听起来愈发低醇柔和,谢姜不由笑道:“就算我不认得路,不是还有嬷嬷与丫头么。不过绕几座园子,还能绕丢了不成,进去罢,我走了。”
这边儿说着话,远山己撑了伞过来,谢姜便吩咐他:“将伞给嬷嬷罢,你留下服侍你家主子。”
撇开明面上值守巡逻的随侍不说,乌家几个兄弟亦随在暗处……九公子略一思忖,遂点头道:“嗯,也可。”说到这里,稍稍一顿,又斜瞟了远山“送夫人出仪门。”
远山躬身应了喏。喏罢,抬手向外头一引,低声道:“夫人,请。”
待出仪门见了北斗并韩嬷嬷三个,远山才交了伞转回去。这边儿韩嬷嬷朝北斗寒塘两人使了眼色,当下北斗上前搀了谢姜,后头寒塘并韩嬷嬷各各撑了伞,几人快步下了石阶。
下石阶二十来步,四人拐上了东首走马廊,沿走马廊百十步,几个人才看见大门。
先前门外挤挤挨挨尽是帷车、软轿,这时候树下就剩下谢姜来时坐的那顶。待看见她过来,小丫头忙上前掀了轿帘儿。
她一掀轿帘儿,谢姜反而停了下来。韩嬷嬷忙趔出身子上前,皱眉扫了一圈儿,方沉声问:“抬轿子仆妇怎么不在?”
树下一顶朱漆软轿,六个小丫头,独独少了四个抬轿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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