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话,谢姜没有再说。只是她不说,谢怀谨也清楚。
这种药丸,没有类似中毒的人可以拿来试药,因此它的效用,究竟会以毒攻毒救人,还是服了之后使人症候加剧,就此一命呜呼,没有人知道。
这也是谢姜……直到现在才拿出来的原因。
此刻二夫人油尽灯枯,服了它……最差亦不过早死而已。
“罢了,你阿娘熬了许多时日,早就……。”说了半截儿,谢怀谨忽然背过身。谢姜只听见仿似鼻塞流涕……用力吸气……那种声音。
约过了半刻,或许更久一些。
谢怀谨才又低声道:“阿父在这里看着,你给她用下罢。”说话的时候,他没有转身。而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懊悔、更有几分心灰如死的绝望。
谢姜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不管说甚么都是多余。
她只有做。
旋开盒盖,谢姜捏起颗药丸。豆粒大的褐色药丸,在她嫰白仿似透明的指尖儿一恍,转瞬便呐入二夫人嘴里。
二夫人无知无觉,仿佛睡的极沉。
屋内灯烛暗暗,偶有风吹窗棂,榻上的帐幔便如水波般荡**漾。
喂下药丸,谢姜倚着床榻跪坐下来,细声细气道:“依据药理,阿娘明辰可醒。阿父……。”喊了这一声,抬眸去看谢怀谨。等他转身看过来,才又道“阿父且去歇息,等阿娘醒来,阿姜去唤阿父。”
一室静寂里,谢姜的声音轻柔软软,却带了笃定。毫不犹豫、毫不怀疑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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