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青春校园>胭脂斗锦绣>第一百零七章 假 戏【求订阅】

乌大与迢迟、梦沉三人便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去看九公子。

九公子话锋一转,吩咐迢迟:“嗯,等下你去长乐巷,通知远山、铁棘两人,明日亦去埠口。”说了这话,翻身面向榻内,淡声吩咐“下去罢。”

乌大不敢再问,后退两步,躬身揖礼道:“仆告退。”

房门开开关关,乌大三个闷声退了出去。

碳炉上架了樽陶壶,热气从壶嘴里“嗞嗞”冒出来。屋子里没有了旁人,九公子便侧身看了袅袅升腾的水汽儿,眯了眯丹凤眼儿。

方才提了个引子,余下的话九公子便没有说。从衍地回来之后,九公子非但闻到臭味儿头晕,闻到脂粉香就更是头疼。

这个毛病,连陈大医也没有找到症结。

与谢姜王馥三个人同车一路,九公子却没有出现头疼的症状,后来谢姜伤心痛哭,九公子又揽她入怀。那时,九公子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去新雨楼的时候,九公子有意无意又试了一次。两个人前后只差半步,近到垂下眸去,便可以清楚看到谢姜螺髻下微微泛白的疤痕……。

这种事,不能说,不可说。

暗夜沉沉,清泉小筑的正房,灯烛亮了一夜。

断云居。

朝食过后,谢姜照例在栎树下散步消食。刚转了两圈,北斗站在廊下唤道:“娘子。”唤了这一声,小小声道:“娘子,乌大来了。在屋子里。”

说着这些,小丫头抻手指指正房。

九公子顶了个“王夫子”的名头儿,要是他来,必会大大方方走院门。谢姜心思一转,看了北斗吩咐:“去门口看着些。”

早上刚扫了院子,用过的扫帚铁铲,寒塘几个便顺手杵在墙根儿底下。北斗弯腰拎起把铁铲,小声道:“娘子进去罢。奴婢去门口铲雪。”

说了这话,北斗蹬蹬几步出了院子。

门口有人守着,谢姜便放心进了屋。

乌大站在门扇儿后头,瞅见谢姜反手放下毯帘儿。便上前揖礼:“仆见过娘子。”说到这里,乌大顿了一瞬。瞬间之后,低声又道:“仆有要事禀报娘子。”

因乌大躬着腰背,谢姜看不见他的脸色。却听得出来他话里,带了几分凝肃。

在谢姜眼里。乌大出身护侍,漫说寻常小事,就算有个把人死在眼皮子底下,这人也不会皱一皱眉头。此时却好像失了镇定……,谢姜不动声色道:“北斗在大门外,韩嬷嬷与几个丫头都去了后院。”

意思很清楚,门外有人守着,不管什么事儿,可以直言。

“昨日迢迟收到消息。”乌大略略直起腰,抬头看了眼谢姜。转瞬便又垂下眼睑:“霍伤弃马坐船,沿淮河顺流而下,此刻,怕是快要到了。”

碳火燃的正旺,支在炉上的陶壸“咕嘟、咕嘟”翻了汽泡儿,屋子里水汽弥漫。烟汽儿缭绕中,谢姜黑而大的眼瞳现出几分沉思。

默然片刻,谢姜细声问:“九公子怎么说?”

“公子说,河边银妆素裹,景致颇好。”

雪已化的差不多了。哪里还有甚么“银妆”?这人说话,向来是露三分藏七分。谢姜转了转眼珠儿,细声问:“霍伤带了多少人?。”

若是霍伤调派兵马护卫,表示已拿准九公子是“诈死”。此次来是挟“志在必得”之势。反之,若是他轻装简从,避了耳目来郚阳郡,则表示他仅是“怀疑”,来此不过是“求证解惑”而已。

乌大顿了一刹,恍过神来便答道:“霍伤身边仅有护侍二十来人。另有其子霍延逸随行。”说了这些,迟疑片刻,抬眼看了谢姜“谢娘子莫要惧怕,公子已派了远山铁棘两人先去了埠口。”

照这种情形,就是说霍伤来郚阳郡,是第二种意思。谢姜恍如没有听见第二句,黑幽幽的眼珠转了几转,忽然翘起嘴角:“备妥两张鱼网,再备几个鱼篓木桶。去府门外等着罢。”

正说着霍伤忽然又转到鱼网上,乌大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由吭嗤道:“谢……,谢娘子,这是大事,不是出去游玩……。”

“我知道。”这人脑筋不咋好使,又喜欢凡事刨根问底儿。谢姜干脆说清楚:“要想让霍伤相信朱漆马车跟九公子没有关系,就要先让他相信,遇见我,是“偶然”而非“有意”。时辰不早了,去罢。”

仔细品了话里的意思,乌大隐隐明白了几分谢姜的用意。

辰时,一辆双驾朱漆马车,随着人流车马逶迤驶出郚阳城。驾车的是个身穿墨色短袄的汉子。车是朱漆,驾车的汉子又满脸彪悍,显然是哪个世家贵冑出行。

马车驶上往北的大路,往北,通向埠口。

接连几天都出了太阳,地上的积雪冰碴早就水,旷野山岗潮湿泥泞,路上却已被车马碾的半干了。

王馥掀开毡帘儿,向外头瞄了几眼:“阿姜,你说这时候河里真的有鱼么?”

“当然有啦!逮了鱼多放些姜片辣椒,给阿娘与姨母煮汤喝,可以去寒。”谢姜眸子里露出几分俏皮。

因二夫人是妾,按规矩来说,妾室的娘家不是谢家的正经亲戚。不是亲戚,便没有资格住在内宛。因此崔氏每年来郚阳郡探望二夫人,均是住王家别宛。

前两天崔氏受了寒,便没有去谢府。

今天要去河边“逮鱼”,谢姜带了北斗寒塘两个胆大好动的丫头,又专程去别宛叫上了王馥。表面上看小姑娘娇憨烂漫,碰到大事儿却不会含糊半分。

以霍伤多疑的秉性,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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