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的镜头转到了最近的爆发僵尸潮的费城,画面是从直升机上拍摄的——排山倒海的僵尸,自由地漫步在马路上,沿着路线一路前进。有的像在漫步,有的则是跟着前面的僵尸慢跑,一bō_bō相连着绵延数里,规模如此盛大,就像从前在纪录片里看到的非洲野生动物季节性大迁徙一样。
张昊林被这场面弄得有点心惊胆战:“为什么它们还知道要沿着路走?”
“之前几个月的研究表明,感染者会向着有声音、动的物体以及传来人味的方向去,人们沿着这些路开车逃命的时候,留下了大量人味,有僵尸跟了上来,而后面的更多僵尸,看见、也许是听见前面这么多同类,也就自然地跟了上来。”
“日——那岂不是说,那些怪物几小时后就会追到这边来?”
“是的吧,当然,肯定不是全费城的都来了,也就是十几二十几万吧,但这一路上都是小镇,再咬点人的话就不一定了……”
翟俊插嘴问道:“你说几个月的研究,难道你是专门研究它们的吗?”
之前说话的那白人诧异地望了翟俊一眼:“不啊,你不关心新闻吗,这种病几个月前就有了,但那时候比较少,只是零零星星冒出来,而且人被咬后也要好长时间才会感染,所以控制得住,但现在——这病毒几乎只要一进入人体,就疯狂增殖传播,分分钟把人的血液从伤口到大脑全部凝成棕色的像蜂蜜一样粘稠的东西。哪怕你是脚趾头被咬,也只要几分钟就会全身被感染,最后病毒一路向上一进入大脑,人就变成了那鬼东西。就是因为感染速度变异进化得太快了,所以才会有人怀疑这是生化武器。”
戴着金框眼镜的那人又忍不住开始解释:“我们这没人研究这个,但我妻子倒是参与了对这种病毒的科研组。她告诉我,这种病毒有狂犬病病毒的特点,但却明显超出‘同系病毒变株’可以概括的范畴了……医学界有不少人怀疑这是人为的生化武器,狂犬病病毒只是因为某些优点而被选定成为载体——比如它的‘可控’和致命性。只是现在病毒已经失控,肆虐在全世界,根本搞不清楚是哪个国家研制的了。”
“可控?”翟俊瞪大了眼睛:“现在这样子哪里可控了!”
“总比用禽流感和感冒病毒作为载体比较好吧,起码现在僵尸们要通过咬人才能传播病毒,生化武器的使用者只需要把病毒投到敌对区域,就可以让一片区域内的居民都感到恐慌、扰乱对方国内的秩序——你设想下,如果僵尸们只要吐一口气就能把病毒散播到空气中,那会是怎样的一场灾难?”
——
信息量好大,这些信息可能对想要解决这场灾难的主角有用,但张昊林一行轮回者却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他们只需混满一万分,就可以离开这世界了:“我听说有一种疫苗可以预防,到底是怎么回事?”
“骗局,一场大骗局!”眼镜男开始显得愤愤不平起来:“那个疫苗公司是我一个熟人开的,疫苗在第一次‘非洲狂犬病’爆发后两个月就研制出来并上市了,怎么可能是真货?”
不仅陈涛,在场很多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可疫苗要上市可是很麻烦的啊。”
“是啊,很麻烦,但当时政府需要这玩意明白——‘稳定第一’懂吗。你知道白宫和国会的那帮蠢蛋每年在维稳上开支多少吗?他们一边叫嚷着自己统治的是世界上最民主的国家,是自由的灯塔,一边却在花全世界最多的钱在镇压自己的人民身上!他们被这所谓狂犬病折腾得心慌慌的,你知道的,每当统治阶层感觉地位不稳的时候——他们就会显得很傻,比吃屎了还傻,同时也会变得丧心病狂……为了自己的地位,他们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民主?自由?那都是没发生事情时拿来哄哄我们的,出了事他们翻脸比翻书还快!”
“可疫苗是假的,总会有人发现问题的吧。”
“当然有人发现问题,可谁会去揭发?医药界吗?这种药是处方药,所以医生跟他站在同一边。还会有谁去揭发?是主导它通过上市的食品及药物管理局吗?那些投票赞成接受它的国会议员吗?公共卫生局的局长吗?白宫吗?”金框眼镜男冷冷地笑笑:“如果有人发现疫苗不管用,出售者就可以说是病毒发生变异了,他们的科研小组正在研制新款的疫苗……然后过两天再上市一批应对‘变异狂犬病病毒’的疫苗,炒个冷饭再赚一笔!”
“我的天——”
“最让我反感的是,那货不但没有任何心里负担,还得意洋洋地说:如果一个有钱人想赚钱,那他得懂经济学;而如果你想空手挣大钱,则需要懂心理学,摸清人们到底在想什么——赚得最多的人,出售的不是实用的商品,而是‘情怀’和‘潮流’,而其中最顶尖的商人则干脆出售‘恐惧’!是人们‘无法拥有这种产品’的恐惧。妈的,他说对了,每一次出事他都能赚得盆满钵满。伊波拉病毒、非典型肺炎、禽流感,当这些玩意出现时,他就卖空气净化器,然后宣称它们能‘预防某些病毒’;当福岛的核电站爆炸了,他就卖含碘的食品;”金框眼镜男眼中怀着妒火和愤怒:“他才是真正的投机商人——每次出事就赚一笔,然后舒舒服服地等下一次事故爆发。”
“天哪,他这样就不怕骗局被拆穿吗?”
“拆穿?唉,最麻烦的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