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客厅,老奶奶已经不在了。空荡荡的大厅只剩下赵岳母子和小荷叶三个。
张倚慧瞅着这个笑长脸上的道长,淡淡道:“你,可以走了。”
道长坐那正悠然自得喝茶,闻言稍一愣,然后又是满脸的笑:“贫道态度端正良好,等待主人发落,不想真感动主人开了恩。”
不等张氏说话,他一指椅子背上挂的剑,笑道:“此剑是霸占俺道号的无名所送,来自西方,出自名匠之手,曾是一王珍爱的佩剑,异常坚韧锋利。贫道遍访大宋巧手名匠数年,一直无人能仿制。俺把它留在这里,希望赵庄人能根据它铸造出类似的武器,如此何惧强虏侵犯?”
张倚慧愣了,冲口而出:“你舍得?”
“舍得,舍得,舍在前,得在后,有舍才有得。若舍一剑,能换得一庄人威震敌胆扬眉吐气,此剑的意义岂不更大?”
道长说着笑嘿嘿地一扬眉毛,自信满满道:“什么剑在俺手里,都一样不差钱。”
“”
张倚慧有些无语了。
俺这刚有些感动,想赞扬你的情操,你又来这一套!不提杀人越货,你会死呀?真不知你到底想奇葩到什么程度?
道长又打开背包,就是沧赵工厂产的,类似现代版大背包,黑的。从中取出一个较厚的十六开本子,交给小荷叶。
“此书是贫道所著。里面记载了俺对天地万物妙理的一些感悟,以及一些奇门异术,包括推算之法。可以看做道经。若不喜或瞧不上,毁去无妨。重点是后面那些插图。那是俺对剑术的感悟,可供庄上学用杀敌。”
见张倚慧不咸不淡地接下了,道长也不生气,起身笑道:“夫人若无其它吩咐,贫道这就走了。”
赵岳隐蔽地以手指在母亲腿上写了个口字,稍一停顿又中划一竖。
张倚慧一眨眼就明白了小儿子的意思。
她以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个中字,盯着道长。
道长眨眼时间都不用,立即道:“健忘才能活得轻松自在。少夫人不必提醒,俺兴起至此,出了客厅就忘了今日的一切。嘴巴不用挨那一刀的。”
说罢哈哈大笑。
张倚慧笑道:“仙长如此睿智洒脱,令人佩服。”
道长听了这话居然终于肯暂停了笑脸,眨眨眼,琢磨了一下,这才又笑起来,饶有兴趣地来了一句:“然后呢?”
张倚慧再次感觉无语:还主动要求俺继续夸你?你这自我感觉是不是良好得都有点过分了?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哇!
道长立即看出来了,半点不脸红尴尬,笑容不变说:“俺是问你对俺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嗨。太聪明的人,真讨厌。当然,这不包括俺儿子。
张倚慧感觉尴尬了,缓了缓情绪才说:“俺想请仙长帮几个忙。”
道长点头,做了个请说的手势,仍是笑。
张倚慧咳嗽一声,按小儿子提的说:“道长云游四海,若是方便,请把遇到的那些小乞丐介绍来俺庄。哦,就十四以下的吧。”
“俺这有新手艺,需要培养大量劳作人手,小孩子学得快。在这,那些可怜娃也能冻不着饿不着,不用犯法坑人受歧视虐待,有家有专人照顾,安定生活,顺利成长,大有所能。”
“好。大善。少夫人请继续。”
“仙长遇到空有手艺活得凄怆的工匠,不妨让他来此一试。比如船匠、铁匠、木匠。”
道长会心一笑,“请少夫人继续。”
“有那喜好算学,痴迷奇艺技巧,家贫又当不了官,品行也可的读书人,请道长一定帮忙多介绍些来。就说俺这里定不让他失望。嗯,就这些。有劳仙长了。”
“贫道懂了。”
道长笑得越发灿烂,在朗朗笑声中微行一礼道:“少夫人,俺也有个请求。”
终于有要求了?这就要露出真相了?
张倚慧不动声色地微笑点头:“请讲。”
“等俺老得不能再云游天下时,希望沧赵能给俺个栖身之地,以尽此缘,以养天年。当然,俺保证此生绝不枉杀一个无辜者。”
“啊?”
张倚慧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要求。
“哦,仙长放心。俺家能做到的,一定不让你落空。”
道长点头,笑道:“俺还有个疑问请教少夫人,”
张倚慧只微笑,不接碴。
道长也不管她态度,径直笑问:“请问夫人,为什么是三条要求啊?”
“嗯?”
张倚慧不解地望着道长。
“贫道是说,赵庄为何如此偏爱三这个数字?比如,墙壁上的那些,那些”道长一时不知怎么定义墙上那些字。
“标语。”
“标——语?”
“好个标语,果真形象准确无比。”道长琢磨着,却不耽误笑。
这个问题,张倚慧不难回答,想着小儿子说过的话,笑道:“仙长请想,自由、公平、富裕,这三词标语是不是一目了然,一下就记住了?可若是再加上奋斗、梦想等十几个,仙长聪慧无比,能轻易记住,可大字不识几个的庄户们能记住么?”
张倚慧加强了一下语气笑道:“记不住的,不如没有,省得让人费脑厌恶。”
“好个三字诀!啊哈哈——”
道长大笑着转身而去。
张倚慧就听到他“嘀咕”:可惜俺是个野性子,游荡惯了,在一个地方待不住,否则定要亲自教你家小公子剑术。贫道别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