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军在进攻中采取滚动前进方式,前军杀入辽人牧区生活区后全力掠夺战马,消灭沿途一切敢顽抗的势力,震慑其它辽人老实待着,紧跟而来的后军就变成了前军,两万多点海盗后军骑兵径直杀穿外围直接迅猛推进到辽王营盘。
海盗来得太突然,因为缺乏阻击,突进得太容易太快,辽王这边得到了消息,惊骇不解中却还没来得及多做分析反应。情况不明,对外界的局势一无所知,不知哪有海盗哪没有,也根本不知逃到哪才是安全的,仓促瞎逃就是找死,甚至是脱离重兵保护自投罗网的愚蠢。自私,在历史上也证明了根本不要脸却极擅长逃跑的辽王这下没敢自顾乱跑,被堵在营中。
游牧族十几万人马生活的营区,你可以比照乡野城镇想像一下会有多庞大,两万多海盗骑兵就是单人排围绕一圈也围不过来,那么围也没用,只会成战争史上的大笑话,自然是大体平均分成四部按冲来时的四个方向在东南西北聚兵屯集。
同样的也因为营盘太庞大,即使穷奢极欲最荒唐最讲究排场也最怕死的辽王也无法伐木扎那么大的营寨。
游牧民族只知一味掠夺不知保护更不知补种植被,这时代的汉人也同样如此,加上人口增长,燕云地区的原始森林被长年坚持不懈地乱砍乱伐,到如今虽然这一带的大大小小树林仍有不少,但已没有多少够粗大的树木存在。没环境保护意识也不在乎环境保护的辽王就是想伐木立大寨加强安全,附近也没那么多合适的树木可用。
当然,游牧民族设营也自有办法高招——用勒勒车。
他们有大量的游牧迁移必须的大车,扎营或到战时就自然化为围堵堵在外围,形成敌人、野兽杀进来的有效障碍。
海盗军扑到时,看到的正是这种情况。
营盘紧急大收缩,人都跑了,来不及转移的帐蓬等全被抛下还在那原样摆着。
无数勒勒车一辆接一辆把缩小不知多少倍的营盘整个围了起来......
附近的辽人全汇聚躲到营中,人多地盘小,原本空旷的营盘现在显得拥挤不堪,放眼望去到处是惊慌晃动的人头。
车后已经布满了紧急出动的王帐军、辅兵,刀出鞘,弓上弦......一片片神情紧张愤怒而凶恶,瞪眼咬牙严阵以待。
顶在车阵后最前头的是持长枪盾牌准备承受骑兵和箭雨冲击的奴隶等炮灰,人数不算少,但也不算多。显然,负责干活当苦力的奴隶绝大多数在营外远处放牧割草......突变一来,在看押者的召唤驱赶下就算想跑回来却也来不及了。
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组成这样完整的防御阵式,证明了王帐军不是白吃饭的,也充分体现了游牧民族在日常生活中就练就的娴熟快速的应战能力,这一点是农耕民族很难比拟的。
农耕民族若是遇到这种兵灾,最常见的反应要不仓皇乱跑要不缩家里战战兢兢老实当顺民被动等待命运裁决,满门的性命束手交给了老天慈悲不慈悲开不开眼,鲜有自卫反抗的意识和勇气,就算有胆量也不擅长打仗,根本不敢用手头一切可利用的工具凶狠杀人,日常早被官府和儒教坚持不懈从ròu_tǐ到精神上管麻木了,管认命了,管傻了,管得身心扭曲变态了,平常邻里甚至家族内斗时要面子争利有血性,也不缺智计狠毒凶残,斗智斗勇,一对外就完蛋了,什么也没有了,从官府到地主士绅乡霸展现的只剩下懦弱苟且等被外敌占尽体面好处还嘲笑的丢人德行,让外敌更有信心更积极下次再来杀抢。最主要是一盘散沙也组织不起防范抵抗。没那个齐心协力同进同退的习惯,也不懂因势就熟悉的地利灵活有效反击。
中国人反复被外敌屠杀,在战争苦难中用上到老人少到襁褓婴儿的无数生命血淋淋慢慢学会不低头,学会反击,学会凶狠,学会担当、团结生死与共,但过后很快又忘了,继续化为温顺麻木不仁的傻子,仁善心软抡刀杀敌也下了手更不敢下手杀人,继续一盘散沙好被杀抢,等下次再宿命般循环民族苦难死亡再接受血淋淋教训......也再次很快遗忘教训......
这到底是怎么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昔日的汉唐雄风到底如何才能重新拥有?
难道中华民族牺牲的无数英灵就只能在地下在天上失望、迷茫地注视他们用生命捍卫过的华夏大地无奈地咆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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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没人知道另一时空中的北宋荒唐耻辱、南宋荒唐耻辱、明朝荒唐耻辱、八国联军入侵耻辱......二战中的耻辱......
也就没有人知道赵岳北上是带着怎样的悲愤凶悍情绪,怎样的杀气腾腾。
北军两万将士刚把辽王营围堵上,恰恰在这个时候赵岳赶到了。
外围不断传来抢劫将士的欢呼大叫“咱们的宝亲王来啦”,冲天沸腾的“宝亲王好”的滚滚呐喊问候此起彼伏......
赵岳拔剑举空回应将士们的热情,
但他什么也没说,没露真容,战马更丝毫没停,直奔辽王营,战场响起的却是更巨大的欢呼助威声浪。
这种声浪让外围的辽人心惊胆战越发恐惧温顺。辽王营的辽人则惊诧更愤恨也更紧张赶来,包括辽王耶律延禧。
北军总参谋长萧嘉穗正观察着辽王营,盘算着如何第一时间震慑住敌人爆起的反抗气势,听到欢呼呐喊不禁微松口气,赵岳总算赶来了。
传令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