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白他一眼:“你倒是了解她!”
“是了解她的人这样教我的!”罗真轻笑,拉着她的手道:“跟我来,有几个小时候的玩伴来迟了,没见过你,非要说两句!”
锦绣只得跟他过去,却有些不放心:“郁敏秀是太子妃表妹,你也知道太子妃有点……那个!可得将人囫囵儿送回去才成!”
“放心,让吉祥和陈良他们送她回去,保证毫无闪失!太子妃那里自然也没事!”
事实上可不像罗真说的这么简单,东宫里,太子妃听到送礼回来的太监和嬷嬷禀报说保定侯夫人不顾郁小姐意愿,非要强拉她去拜见仁王妃和礼王妃,已经很生气,到傍晚再接到郁敏秀让人传进宫的信,看完越发恼怒:冯锦绣,她这是想干什么?郁敏秀是本太子妃表妹,东宫罩着的人,她也敢羞辱!
次日早上,郁敏秀红肿着眼睛进宫,当面痛哭历诉冯锦绣对她所做的种种,太子妃心里直接将冯锦绣与深恶痛绝一词相比并。
对于郁敏秀也没有好声气,太子妃责斥她不该任性,像上次在成国公府那样当众闹事,这不是让人取笑吗?如今她可是住在太子别院,谁都知道她是太子妃表妹,就这教养,让众人拿什么眼色看东宫?
郁敏秀刚走,仁王妃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顺道来看看太子妃,说及昨天保定侯府酒宴,轻笑着将保定侯夫人如何彪悍霸道,如何死死摁住郁小姐,就像灌小宠物般生生给灌了一碗汤下去,说给太子妃听。
仁王妃自然比郁敏秀能说会道,添油加醋的功夫更是了得,太子妃咬牙听完,头都气晕了。
当即让身边大太监亲自去往保定侯府,宣保定侯夫人立即进宫回话!
锦绣接到太子妃宣谕,心知是怎么回事,昨夜她也和罗真提及,罗真说今天去见太子,顺便跟他提一提,太子看待事物向来能明辨是非,总不至于因为偏疼郁敏秀便失了公允。
可现在快到午时了罗真还没回来,没个主意,自己进宫要是被太子妃问责,不想吃亏怎么办?
锦绣亲自沏了好茶招待那位余公公,陪着他说话,又让香菱拿出几样精致美味点心来,余公公品尝之后连连点头,眉开眼笑,倒也配合着,坐了小半个时辰,只把那杯茶添够三回水才舍得起身。
罗真依然没回来,不过宝良已经去传消息了。
锦绣跟着余公公进宫,到宫门处却遇见了罗真,罗真上前牵握一下她的手以示抚慰,微笑道:“不怕,有我在呢!只当进宫散散步!”
总算是安心了些,锦绣笑着挥挥手,跟着余公公走进宫门。
想是太子做过安排了,锦绣去到东宫,给太子妃请过安,太子妃半句没提起明天酒宴上的事,只是语气平淡地和锦绣谈起些不相干的闲事,那脸上虽然没显山露水,但她眼中晦涩清冷的目光,仍是令锦绣心寒——南宫照居然有这么个太子妃,罗真又对南宫照死心塌地,等南宫照登上帝位,太子妃就是皇后,到那时候,只怕自家多少要吃她一些亏了!
唉,如果能劝得罗真脱离朝堂就好了,一家子找个山庄隐居去,做富足安逸、自由自在的平头百姓,没什么不好!
坐着不到半盏茶功夫,皇后娘娘着人来召请保定侯夫人去说话,并嘱太子妃:安心将养身体,好好护着腹中龙孙,若因旁事过于操心劳神而有所闪失,就对不住子嗣尚微的太子爷,更对不住祖宗!
转述皇后娘娘话语的女官语气凝重而缓慢,似暗藏某种含义,太子妃垂首喏喏应声,脸色苍白,额上迅速凝聚一层细汗。
锦绣辞别太子妃,跟着皇后派来的女官和宫女们去往坤宁宫,在坤宁宫陪皇后和静妃以及另一位新晋妃嫔玩了一下午叶子牌,才由小太监送出宫,罗真在宫门外等着,夫妻俩相拥坐上马车回家。
一场问责训斥就这么平平淡淡化解过去。
如果不让太子知道,锦绣自个儿勇敢去面对太子妃,太子妃也未必当真出手惩处锦绣,但一番申饬免不了,身为一品诰命夫人,受到后妃申饬,那绝对是沾上了大污点,成为贵妇圈里的笑话,一辈子被轻慢蔑视。
夜里,锦绣和罗真进了葫芦洞天——洞天里四季恒温,又充满灵气,罗真非常喜欢,他体质异于常人,感应力比锦绣强很多,在洞天里也能探知外头动静,夫妻俩如今十夜倒有七八夜是在洞天卧室里睡觉。
锦绣问罗真:“今天你和太子谈过了?他怎样反应?”
“还能怎样反应?坐上了太子之位,并不就代表可以高枕无忧了,其实一直在防着呢!”
罗真抚摸着锦绣垂散的长发,笑道:“不过你说金氏遇着能预知天机的高人,把南宫照吓着了,放出不少暗探,城外方圆百里所有道观,只怕都不得安生了呢!”
锦绣也忍不住好笑:“找先知干什么?好没意思!”
“南宫照虽然不说,但心里是有些紧张的。咱们夫妻在洞天里可以随便论说,出去了就得守口如瓶:那个天降奇才二皇子,他的死其实与当今皇后有那么点关系!皇后很高明,她根本不动什么手脚,人却说没就没了,所以贤妃与皇后其实是死对头!南宫照必须要当太子登上皇位,否则他与皇后没有好结果!”
“南宫照如今当了太子,日后登上帝位,那位三皇子会不会……没事?”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