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漫声道:“我知道,我不紧张的。”
不就是进个皇城么,有什么好紧张的,少夫人我上辈子去过的皇城好几个呢!
外国的不算,本土的北京南京汴京西安洛阳,加上一个盛京,哪处没玩过几天!
如今的皇城叫长安?不管是不是跟后世的西安有关联。反正应该也就那么回事!
进了城门不久。罗真就靠近来敲了敲锦绣的车窗,锦绣撩开一角窗帘,罗真轻声叮嘱道:“这一路回来很累。我只说你身子不适,推了国公府今夜的宴饮……你记着,等会不管谁来请,都不要跟着去!咱们先回自个的家!”
锦绣连连点头:“我懂!当然要先回我们家!”
罗真看她唇角笑意若隐若现。鬼精灵的样儿令人就想凑过去咬一口,眼角余光扫见里头两个小丫头眼睁睁瞧着。只得歇了心思,示意锦绣放下窗帘——方才在城外好友们想见见侯夫人他都没答应,这会街上人来人往的,可不能给瞧了去!
不让开窗帘。锦绣便只能干坐着,暗忖这种朝代真是坑姐,好不容易坐车出个门还不能观赏沿途风景。这样两眼一抹什么都看不到,不是很容易被人劫持么?坏人只要把前头坐着的车夫干掉。车里不管是软妹子娇娘子还是金银财富可就都归人家了!
没事胡思乱想,感觉马车又走了好久,估计这这皇城的确很大,外头明明人声喧嚣想必尽是热闹市井街道,却总是走不到地儿。
终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锦绣和香桃香茶对视一眼,笑道:“这是到了吧?”
却听见罗真在外头跟个女子说话,过得一会,就听见他们一起走近马车,罗真伸手撩开一角车窗朝里头假意问:
“少夫人好点了吗?这是国公府大少奶奶,若少夫人还能动,便下来见见?”
便有一把温婉的女子声音含着笑意道:“哪有三弟这般说话的?三弟妹大老远而来,身子自然很疲劳,这也是久坐的缘故,下车走一走动一动,确实能很快就好,这个我是懂的!不如我上去瞧瞧三弟妹,若是腿脚酸软身上不适,我也会些按揉,平日祖母都夸我手法好,我给三弟妹揉揉,定然能缓一缓!”
“不敢劳烦大嫂!绣绣年轻,比不得老太太骨头硬,可禁不起按揉!”
罗真放下撩起的车帘,原先还算和缓的语气忽然变得冷漠起来。
锦绣听了罗真这句话,险些被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呛倒,将杯子递给香茶,暗忖:国公府大奶奶,罗真又喊那女子做大嫂,那应该是罗松长子罗瑞的妻室!果然,真的让罗真猜着,有人来请自己回国公府,而且……这是到大街上拦人来了么?
锦绣看不到外头情形自然不知道,其实这地方不算大街,而是一个街口,街口竖起的一大块牌坊,上头写着“荣华街”,从那牌坊进去,一整条荣华街只住着两户人家,一个是成国公府,一个是太师府,相当于两户人家各占半条街,这在京城可是十分少有的,像这样的显赫人家,如今不到十户了。
罗真有了侯府自然就不住国公府,但今天从东城进来,他和锦绣必须经过荣华街,所以,毫无意外地被国公府派来的罗大奶奶给拦下了。
也就是说,人家罗大奶奶可不去大街上拦人,而是在自家路口站着,看见了就上来问候一句,再请三弟和三弟妹回国公府,顺理成章的事!
锦绣还在想罗真刚开始跟罗大奶奶说话时,似乎还很有礼貌挺客气,按照他对罗妍、金氏的态度,能够这么绅士待罗大奶奶可真难得,看起来,这位罗大奶奶应该跟金氏母女有所不同。
那边香桃已经走近车门边,朝着外头大声说道:“回侯爷话:少夫人头疼身子也疼,昏睡半日才刚醒来喝了点水,如今像是又睡着了!”
“知道了,好生服侍着,咱们这就回府,请个大夫来瞧瞧!”罗真语气轻快,立刻向罗大奶奶告辞:“我得赶紧带绣绣回去,大嫂请退开些,别让马车碰着了!”
锦绣无语,腹诽道:你们一对儿睁眼说瞎话的主仆,能不能装得更像一点?
罗大奶奶竟不是个好糊弄的,只听见她带些焦急道:“哎呀,弟妹情况这么严重,可不能耽误了!我看弟妹只带得几个婢女,三弟府里服侍的人也不多,三弟你常年在边关,也是个粗心汉,女子们身上有些事你们不懂,还是我跟着过去瞧着放心些!”
外头静了一静,锦绣可以想像得到罗真吃鳖的样子,差点忍不住要笑出声。
“大嫂省省罢,老太太和太太她们刚回府,你不赶紧到跟前去服侍,在这儿与我磨矶,很没意思对吧?”
罗真就不是那种肯费时间哄人的,锦绣刚才猜得没错,这位罗大奶奶除了会做人,未嫁入国公府之前曾是罗真一位朋友的姐姐,所以罗真对她多少有点敬重,但此时他失去了耐烦心,那冷漠得如同冰雪般的言语,果然令得罗大奶奶却步了。
但她仍不死心,轻声劝说道:“三弟啊,大嫂知道你心思,可是,你也要为三弟妹着想,她这才刚回到京城,连祖宅都不进,日后传出去可怎么好?我并不是无缘无故在这里等,原是二弟从城外接得祖母回来,与祖父说了些话,祖父才让我过来的……”
锦绣眨了眨眼:这又关罗方什么事?话说罗方去到城外长亭接人了吗?好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