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心里念叨着罗真以及罗方,各种来气:没事长什么狗鼻子,觊觎她的洞天宝贝,不可原谅!
却忽略并低估了一句老话的灵验度:说曹操,曹操到!
眼看天气放晴,姐妹三个好几天没出门,锦绣便带着锦玉锦云去了一趟杨冬妹家,杨冬妹虽不经常出门走动,却时不时地让她家哥哥给田宅送些野味,关家、田宅结亲办喜宴杨家送了双份礼,田氏回去田家庄那晚,杨冬妹还特地和叶水灵过来陪锦绣姐妹住了一夜。这两天锦绣和锦玉锦云新制了一批洗衣皂和香澡皂,顺便拿些材料装样子鼓捣半天,弄出些植物汁液,让田氏锦玉以为这就是平时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再趁她们不留意时换了洞天里制作的正品,想着杨冬妹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估计用完了,这会就趁着去杨家回访冬妹之时,顺便给她捎两瓶去。
在杨家坐了一会,杨伯娘非要挽留她们吃过午饭才让回家,就耽搁那么小半晌功夫,结果竟让某人趁了隙,在自家人跟前给锦绣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和麻烦!
锦绣姐妹回到田宅进门就听见一把耳熟的醇厚男中音,十分谦恭地自称“晚辈”,称田氏“伯母”,若不是走近厅堂看清了那张脸,锦绣绝不会相信那个人是罗真!
他得有多厚的脸皮,竟敢未经许可擅自登堂入室,喊东家的娘做“伯母”!
还穿着锦衣华服,一副贵公子姿态,恭敬而慕孺地看着田氏……他什么意思?这种年代不是讲究阶级分明吗?管他多大的官多尊贵的身份,既然来给她做长工,就该有做长工的觉悟,谁允许他跟东家的娘攀亲近套近乎了?
锦绣和锦玉锦云走进厅堂,锦云惊奇地指着罗真道:
“咦,你真的来我家?”
罗真不慌不忙站起身看着锦绣姐妹,虽然没有笑容,面部表情却难得地温和松缓。语气里的熟稔亲切怎么听都觉得别扭,简直让人受不了:
“锦玉妹妹、锦云妹妹,近来可安好?锦绣,我来了!这一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就为了能早日与你相见!”
锦玉、锦云目瞪口呆,她们见识过罗真的冰山形象,眼前的罗真令她们接受无能,锦绣更是脑袋瞬间当机:这人谁啊?难道不是罗真?而是罗家又一个长得像罗方的神经病?
坐在主位上的田氏见三个女儿都是一副呆傻模样,光顾盯着人看却也不打个招呼。忙出声唤道:
“大姐儿!罗公子千里迢迢来到我家,都还没用上午饭呢,还不快请人坐下说话?二姐儿、三姐儿随我去厨房,你大伯母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锦绣回过神,伸手去拦田氏:“娘,不用的,这个人他是……”
田氏拍开她的手:“罗公子赶了大半天的路,先让人吃了饭再说!你们的事,娘和你关大伯、大伯母都知道了!”
锦绣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什么事?你们知道什么了?”
田氏嗔怪地看她一眼:“你这孩子,平日也稳重教人放心。却怎么在灯会上……那样对待罗公子?”
“我怎样……”
“锦绣,”罗真开口道:“如此大事,你却不该隐瞒家中长辈!刚才,我已将咱们俩在灯会上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伯母了!”
锦绣看着罗真:“我和你能有什么事?灯会上发生的?不就是猜灯谜嘛……”
“对!灯会上猜灯谜你赢了我,当着州城数百士子淑女的面,你指住我说,就要我做你的上门女婿!”
罗真和锦绣对视,神态温文,眼眸柔和,却无端地让锦绣打了个冷战。锦绣此时倒宁愿看他那板着的扑克脸以及冰刀似的锐利目光!
她咬牙道:“罗真……”
后半句:有本事把刚才那些话再说一遍!
却被田氏拦下,责怪道:“大姐儿,不准这样不知礼!姑娘家,怎好张口直直地指姓道名?何况又是对罗公子。你当着那么多人面认定了他,过后又不理会,跟没事儿似,这可不对!”
“娘,我没有!是他乱扯谎话,你该相信我。我们!”锦绣被罗真的荒诞气着,指住锦玉和锦云:“那夜两个妹妹都在旁边,娘你可以问她们!”
罗真道:“伯母,我说的全是实话,并未扯谎——灯会上,锦绣猜谜夺魁,我愿赌服输,她说我相貌好有力气,要招我做上门夫婿,我也觉得与她般配,便答应了!可临到最后,她忽然又改变主意,说先让我给她家做长工,等父母大人验看,若还满意再招为婿……众目睽睽之下她就这般对待我,我也无话可说!但男儿须有担当重诺言,因此,我趁回京办事之际禀报家中长辈,长辈赞成并应允这桩亲事,让我过来给这边长辈瞧看瞧看,随后派大媒议亲……”
罗真一本正经,睁眼说瞎话的本领让锦绣叹为观止——此时要是有谁敢来跟她说古风淳朴厚道、古人单纯诚实,她定要把那个人一脚踹倒!
只听罗真继续说道:“伯母,那夜锦玉妹妹和锦云妹妹还有几位表弟都在边上,从始自终亲耳听得亲眼看到,他们可以为我作证!伯母可以问二位妹妹:当时情景是不是这样?一来就要我做上门女婿,之后才又改口说暂且先做长工?”
田氏一脸愧疚,同情地看着罗真,余氏从厨房过来,站着旁听,此时也禁不住叹息,对锦玉和锦云道:“罗公子瞧着就是个刚直的,应不会乱说话罢?你们俩既然在场看到了,是怎样个情形,好歹吱一声儿!”
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