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生你时也是很白的。”翠翠一边干活一边应和着。
“皮肤白不白和生孩子有什么关系?你肯定原先就黑的。”小花一点不留情面。寒洲听着都想笑了。
“这孩子,我生你以前的事情你能知道?尽瞎说。镇上的人们都说你妈是一枝花,只不过找了你爹那个不起色的,才成了这个样子。”翠翠不甘心地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加了几分力,搓得皮肤有点疼。
小花“哦”了一下,看妈妈脸色变了,不再吭声。
又过了会儿,小花又憋不住话了,“妈,她的手真好看,头发也好,比我的头发都好。”
“干你的活。去换点更凉的水来。”翠翠命令。
“哦。”小碎步去了,又回来。
“妈,你看她脚底板好像都没有硬皮,摸着软软的。指甲也是干净的,不像你的。”小丫头有点没心没肺。
“就会拿来跟妈比!你妈一天干多少活,人家一天干多少活?”翠翠手上的动作更麻利了,但是真的弄疼她了,寒洲“哼”了一声。
“妈呀,她醒了!”小孩子惊叫了一声,好像是跳开了。
翠翠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屋外的人听到孩子的话也是一阵骚动,但没人发话,还是在外面站着,倒没进到屋子里来。寒洲心想,这些人还是挺明白事儿的,挺好的。
“咳,你醒醒,你醒醒。”翠翠推了寒洲两把,这女人胆子挺大。
寒洲想动,却动不了,像是梦餍了一样。
翠翠又推了两把,等等,还是没反应,手无奈地停在寒洲的胸上,下意识地拍打,就好像拍桌子打拍子一般。
寒洲心想,等我醒来,一定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尽管大家都是女人,可这也太不讲究了吧?
“妈妈,让我来,挠她痒痒。”小手雀跃地就挠了起来,指甲有点长,还有点划得微疼。
“这个地方肯定行的”。小手又向脚底板旅行,一遍一遍挠着脚心。
寒洲实在受不了了,这孩子太闹了,就像当当小时候一样,她想起女儿心里一阵温暖,不禁笑出声来,而眼泪却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笑了!”孩子大喊。
“她哭了!”是孩子妈妈的声音。
“我挠,我挠,我继续挠。”孩子显然受到鼓励,声音像开花一样让人欣喜。
“啊,别别——别了”寒洲终于发出了声音。同时她的眼睛也睁开了,好累啊,没有一点力气。
“她醒啦,她真的醒啦!”小花脆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门外的脚步有点乱,肯定是想进来看看。
“先别进来,她还光着呢!”翠翠扬声说着,就去找盖的东西。
寒洲无力地苦笑,心想,这位大姐,等我好了一定好好会会你。你能有点遮拦吗?
终于遮盖好了,比寒洲想象的要严实,她原以为只草草地遮盖住重点部位就会喊了人进来,没想到这翠翠倒是挺用心的。她不禁睁眼看了看这女人,一看才发现可能是个群众演员,穿着黑色的袍子,像是汉服,而那衣服因为经常洗,也不那么黑了,可能是做旧的吧,这剧组倒是用心了。
正端详着,一大队群众演员进来了,个个穿着袍子,有长有短,都是斜襟,腰间扎根带子,有的扎得用心些,有的就草草一扎,可以看到都穿着裤子,但都是灯笼裤,有的裤脚及鞋子上还有泥,可见是个用心的剧组。倒不知是什么剧,还真是让人有点期待呢。
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最前面的老者,等着他说话,看来他在这群人中地位不低。
“姑娘能说话吗?”老人沉声问询,样子慈和。
“啊,可以的。谢谢老人家,谢谢大家。”寒洲努力发出声音,咽喉有些嘶哑。
“那个,小花,给这位姐姐拿点水来。”老人转身对小花说。
小花递过来一只瓢,是半个葫芦做的。寒洲很想喝,但是抬了抬手,没有力气,又放下了。翠翠很麻利地把她的头抬起来一些,用自己的腿和胸支起她的身子,同时还不忘用手拽了她身上盖着的衣服,防止掉下来。小花则是很配合地做起了喂水的工作。
水很凉,也很甜,喝了一大半,确实缓解了旱情。寒洲冲大伙笑笑表达感谢。翠翠又小心地把她放平。
“你命大呀,姑娘,今天幸亏是遇上了小花出来玩,见你倒在地上赶紧去叫人,要不,可就出大事了。”老人很感叹地拍着腿。
“抓住了吗?”寒洲问。
“抓住?哪能抓的住,那么高一头驴子,一溜烟就跑了,小花才多大。”老人又说。
“是啊,很高的,也很快,我看着你被踢倒了,赶紧跑回来叫人。”小花严肃地说,小脸绷的紧紧的。
“驴?我被驴踢了?”寒洲很难相信这个目击者的话,然而那孩子的态度又不容质疑,这让寒洲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到底怎么回事呢?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好人家的姑娘,你先养着,我让人告诉你家里,出这么大事儿,以后可得注意了。”老人感叹道。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姑娘,你家在哪儿呢?”翠翠插话。
“让大枣叔叔给你送信,他认识的人多。”小花一边冲她说话,一边向旁边的又高又壮的男人示意。
那个高壮的男子笑笑,没说话,就是点了点头,很可靠的样子。
寒洲还在迷惑当中,总觉得哪儿不对了。她迟疑地说,“北京,海淀区。”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