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从张守志那强行吸来的阴丹之力,阴丹虽可疗愈伤势,但毕竟是道家内丹,与她妖族的功体相冲,而她不像陆天岚那般修有佛门万宝琉璃身,所以只能用以疗伤,无法炼化丹力为己用。
但她此时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碎丹,碾碎体内阴丹,使阴丹之力流入四肢百骸,虽是经脉受创,但阴丹之力却是汹涌而出,如潮如浪!师我谁足下竟开始松动!
“救出我妹之前,瑶玉不会脱身离去,狮王前辈,前方凶险莫测,还请与瑶玉同行!”姬瑶玉清冽一喝,妖气和阴丹之力强行混流一起,虽是筋脉欲断般的痛楚,但也在异种真气冲突碰撞下迸发出庞大力量,师我谁终站不稳身子,连连向后退去。
而他身后,正是那光华耀眼的光卵!
光卵看似炫目,但以师我谁眼光阅历,一眼便知那时一股扭曲时空的神秘力量,危险莫测,令他也忌惮不已,若是平时,他定会躲得远远的,但现在,却是舍不由己的被姬瑶玉推入光卵之中!
“好丫头!够胆!”师我谁一声赞叹,已与姬瑶玉一同进入光卵之中,两道声音瞬间消失,只有师我谁的声音,犹在残破不堪的观星楼回荡——
应飞扬和姬瑶月护刺一刀一剑,突然流光溢彩爆发,炫目非常,不由闭上眼睛,再睁眼,眼前已是一片绿地。
地势平坦,一望无际,轻风一吹,便是层层碧浪翻涌。令人心胸不禁也随之开阔。却有一条白玉铺就的道路直通一片楼阁玉宇,楼阁以金、银、琉璃、水晶、砗磲、赤珠、玛瑙七宝堆砌而成,富丽堂皇,又不显丝毫世俗之气,
白玉道路两侧各有一行排列得很整齐的色树。所谓色树,即由佛门七宝和合而成的色彩缤纷的树。树上还挂有金缕珍珠百千杂宝所结成的罗网,微风吹来,色树上珍宝摇动,彼此碰撞,就如百千种乐器,同时演奏,奏起的尽是令人心旷神驰的佛音。
应飞扬看着景致愣了片刻,突然惊醒,摸摸身子,方才中刀的地方竟无半分伤痕,随即又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姬瑶月胸前,一眨不眨。
姬瑶月被他盯得面上一红,双手抱胸恶狠狠道:“你看什么看!”
应飞扬却面色惨白,失魂落魄道:“完了完了,伤口都不见了,我们果然是真死了!”
姬瑶月闻言,回想起方才相杀的记忆,面色亦是一白,却兀自强声道:“你才死了呢?瞎说什么疯话!”
应飞扬双手一圈周遭景致,恼道:“看到了没?地势平坦,气候温和,白玉为地。有色树,有七宝楼阁,这与佛经里记载的极乐净土一般无二,咱们刚才有互相刺了对方,若是没死,怎么会到这里?伤势又完全消失了!”
说罢,应飞扬气恼的蹲下身子,失魂落魄的嘟囔道:“竟然真死了,我无牵无挂死便死了,只可怜了我那倒霉师傅,想收个徒弟来养老,结果大徒弟跑了,小徒弟我英年早逝,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还好我平时行侠仗义,没干什么坏事,死后入了极乐净土,没下地狱,对了,我师傅是道士,怎么到了佛家的极乐净土,不会把我当成异教徒吧,阿弥陀佛,弟子应飞扬,以后法号就叫天命,愿皈依佛法,诚心供奉我佛。阿弥陀佛……”
应飞扬心性在好,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此情此景下哪还能沉稳的了,脑子空荡荡的不知所措,嘴里则絮絮叨叨个不停。
姬瑶月气恼的踢了他一脚,道:“发什么疯,我才不会死呢,我还要和我阿姐一起玩,一起练刀,一起复兴天香谷呢…………我才不会死呢!”可说着说着,竟是眼圈一红哭了出来,一时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应飞扬见她一哭,反而渐渐沉稳下来,柔声劝道:“莫哭,莫哭了,天地尚且有寿,人谁能不死呢,好歹有我陪你呢,也算是同命鸳鸯了……”应飞扬见她肩头一抖一抖,生死都已经历了,还怕此时么?胆子一横,已将姬瑶月肩头搂住。
“哪个与你做同命鸳鸯……”姬瑶月呜咽道,但连日来的悲苦,郁闷,无力在此时悉数爆发,方才还拼杀的她,外表坚硬外壳终也随之剥落,终于像小姑娘一般任应飞扬搂住,反把鼻涕眼泪抹在应飞扬衣襟上。
应飞扬********抱满怀,面嫩雏儿的本质瞬间暴露无遗,口中只重复那几句干巴巴的无用安慰,眼神则不敢直视怀中佳人四处游移,待看到落在地上的那对刀剑,突然灵光一闪,游移不定道:“别哭了……我们……我们可能还没死……”
姬瑶月哭声嘎然而止,推开应飞扬,红着鼻子道:“你……你说什么?说清楚!”
“看到那刀剑没,咱们打着打着就突然不能自已,被刀剑控制,而刀剑入体时,有没痛楚之感,反而像在我们间架起两道桥梁,那真气交融的感觉,就跟……跟……”
应飞扬还在组织语言,姬瑶月已眼睛一亮,抢先道:“就跟前次我们双修时一样!”
“好吧,就跟双修时一样……”听着双修二字,应飞扬不禁皱皱眉毛,随即继续道:“先前我被困无天绝地内,为了从那鬼地方出来,需得借助破宇剑与灭宙刀之间相互感应,以破宇剑划破空间,为了保证能发挥出全力,不出什么纰漏,陆大盗把他与破宇剑和灭宙刀之间的灵契都抹消了,这对刀剑也就彻底认我们为主,能发挥出完全的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