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明军辅兵拉着车,从大营内出来,车上拉着一口口装满了沙子的箩筐。
辅兵们把装满沙土的箩筐堆起来,上面压上了沙袋。
清军炮弹不断落下,不少不幸的辅兵被炮弹击中,胳膊腿部断裂,甚至是整个人粉碎,工地上响起一片惨叫声。不过因为松软的沙子减少了炮弹的弹跳,清军的重炮对明军辅兵的伤害其实也不断很大。
明军炮手们解开拉车的马,架起炮,对准一里半地外的清军炮台开炮轰击。
陆陆续续又有更多的明军炮车赶了过来,架起各种口径的火炮,向清军炮台发起了猛烈的炮击。
本来就有线膛炮配合,明军的直射火炮又进入了阵位,压制得清军炮手根本不敢站在炮位上向明军开火。趁着这个机会,明军的臼炮被人推进了上来。
臼炮架了起来,先是两轮实心炮弹轰击,接着又换上了开花弹。共计八门六十四磅臼炮和十六门三十二磅臼炮,不断的向清军的炮台射出致命的开花炮弹。流星火雨一样的炮弹不断落在炮台上,爆炸声连连,清军的炮台上腾起一团团烈火,弥漫的白烟腾起。
明军的十二磅直射炮也发射了开花弹,随着技术的提高,加农炮或者是榴弹炮发射的弹托式开花炮弹技术也更加成熟,直射炮的开花弹精度明显比臼炮高,自然威力也更大。只是直射炮发射开花炮弹,装填速度比臼炮慢得多了。
“鞑子的炮台已经完全被压制了!”站在热气球吊篮里的观测员发出信号。他们从望远镜里面可以看到,清军炮台上面连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不是被打死了,就是逃到下面的藏兵洞里面躲避炮弹去了。
王新宇下令道:“准备对城墙发起攻击!”
明军臼炮做好攻击城墙的准备,而线膛炮和直射炮继续轰击清军炮台,尽可能的摧毁炮台上残存的清军火炮,以免明军步兵在攻城的时候遭到清军炮火轰击。
战鼓隆隆,号角长鸣,一队队的辅兵推着盾车出列,往城墙方向推去。
城头上,清兵开始了反击。鸟铳和弓箭连连射出子弹和羽箭,有不少正在搬运沙袋填埋护城河的辅兵中弹中箭倒下。
“对城头开炮压制!”热气球上的观测员发出信号。
上百门三磅炮和六磅炮喷出了一团团火光,炮弹飞过了三百多步,准确的落在城头上,打得守城的清军损失惨重。而清军设置在后面的炮台又被压制,无法开炮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明军对自己发起炮击。
“嘭嘭”城头的几门虎蹲炮吐出火光,数辆盾车四分五裂,木头飞溅,盾车后面的辅兵倒下了好几人。
不过清军的虎蹲炮几乎就是一次性武器,明军的六磅炮炮弹紧接着就飞了上来,砸在城墙上,落在清军虎蹲炮的阵位中,砸出了一片血花。其中一门虎蹲炮直接被三百步外射来的炮弹命中,整门炮从垛口上翻了出去,落在城墙下面。
明军火枪手也跟进上来,对准城头,不断的开枪射击,打得城头的清兵根本就无法露头开枪放箭。
辅兵们在猛烈的攻城火力掩护下,很快就填平了三段护城河。
“炮击城墙!轰开缺口!”王新宇的命令传达给臼炮。
炮兵阵地上腾起一道道弥漫的白烟,臼炮不断发出轰鸣声,炮弹腾空而起,落在城墙上。先是实心炮弹轰击,砸得城墙出现了一道道裂缝,露出了后面的夯土,接着又是开花弹轰击,炮弹落在泥土中爆炸,把夯土炸得变成无数土疙瘩,下雨一样四射喷溅。
又经过了半个时辰的炮击,臼炮部队终于在城墙上面轰开了三道缺口。
“杀!”成群结队的明军士卒呐喊着,向炮台的城墙发起冲锋。
首先冲上去的,是李天植的人马。这些粤军官兵经过几场战役下来,也都变成了精兵。李天植身穿一身藤甲,头戴六瓣盔,脸上还戴着假面,带着自己的士卒,向城墙杀去。他头上的头发已经长了起来,本来剪掉辫子之后是个大光头,现在头发已经长得快到肩膀了,他也把头发束了起来,恢复了明朝的发式。
不过有不少兵都习惯了短发,头发长到了一定的长度就剃了,那样比较不热,而且在作战中受了伤也容易治疗。
李天植冲过被填平的这一段护城河,前方射来羽箭。他拿起藤牌,挡住了射来的箭支。
身后的弓箭手和火枪手对准城墙缺口处的清兵,一排排火枪轰鸣着喷出白烟,抛射的乱箭越过乱石,扎入清兵人群中。
李天植的兵已经冲到缺口处,刀盾手们摸出手雷,拉了弦投出。
这些粤军已经不是炮灰了,每一名刀盾手也都装备了手雷,这是一种很厉害的进攻武器,可以摧毁对手的阵型,让对方无法结阵而战。在攻城战中,手雷也是威力巨大的武器,能够把堵缺口的清军炸退。
成排的手雷飞了过去,落在缺口中,腾起了一团团白烟。
“轰轰”缺口处来不及退后的清兵血肉横飞,剧烈的爆炸声中夹杂着一阵惨叫声。
活着的清兵都退后了,他们知道这些会爆炸的东西厉害,又哪里敢挤成一团白白挨炸呢。不过清兵的脚步一后退,堵住的缺口马上就松开了。
李天植带着士卒们杀入缺口内,他挥刀砍翻了一名清兵:“弟兄们,杀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