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叶拂动,却不是因为清风拂过,而是浓厚的血液从脖颈之中喷洒出来,硬生生的撞在了翠绿的它上面。
红与绿的交织,生与死的搏杀。
斛律光坐镇中军,不断率领着自己训练的弓箭手,支援战场上的各个角落,但有一个地方,不需要他这个远程火力的支援。
项羽,按照康宁的要求,大家应该叫他项藉,此刻正挥舞着长矛,疯狂的冲杀在敌军之中。
青州团练们的阵型并没有多少改善,重步兵们依然像是收割机一样碾压一切生灵,稍微有些不同的,便是周围增加了更多的骑兵。
他们之中骑术不精的某些人,只是作为重步兵方阵的两仪护卫而存在,但是,像项藉这样的绞肉机,是肯定会放出去,徜徉在刀光剑影之中。
从没有谁可以在战争中用这种心态存活,刀光剑影之下,非生即死,武艺再精湛的将领,也只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而已。徜徉这种词汇,是不该出现在战争当中的,但项藉改变了这种境况。
轻轻的挑起一名敌军,将他抛向高空之中,然后挥舞起长矛,重重地将他拍打进人堆之中。
项藉看着小山丘一样的人堆,表情很快变成嗜血的狰狞。
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敢近身,甚至有人不曾教授就已经瘫坐在地上。
刘大银愤怒的看着他在自己的阵中冲杀,恨不能放冷静射死他,但是刚才的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那家伙似乎涨了第三只眼睛,在近战格斗的同时,还能观察到周围的突然袭击。
“马良才!”刘大银大喝一声,身旁一名勇将出列,“你去,料理了他。”
那名猛将脸上有些踌躇,但还是咬咬牙冲了上去。
结果就在他的马蹄掀起的尘土之中。包括刘大银在内的所有将领,都看到了他被刺到马下的场面。
“奶奶的。”刘大银大喝一声,带着剩下的几名将领就冲了上去。
钱大用、王天荣、国玉、曹进、杨仲气、李逢元、徐从原、杨大奉。这戏都是建昌营之中的好手,随便找出一个来。都是三五人近不得身的好汉。
但事情今天发生了重大改变,不是他们一心寻死,而是他们遇到的敌手实在是太强大了。
项藉凶猛的刺出手中长矛,冲在最前面的钱大用不敢掉以轻心,连忙闪躲开去。刘大银感觉对方的长矛力道已经用老。拼出老命格挡,手上一阵酸麻之后,也不得不放弃。
项藉看到一击不中,连忙挥舞长矛,横向一扫,击中了猝不及防的王天荣。后者惨痛一声掉下马去。
国玉、曹进从两旁夹击项藉,却想不到项藉利用兵器的长度优势,先行挑翻了一个,而后向后一捅,又将另一个送到了人堆里。
杨仲气见状。大吼一声挥舞着长刀就砍了下来。项藉横举长矛,挡住这次劈砍。
杨仲气手腕一转,刀刃顺着长矛杆滑向项藉的左手。
项藉冷哼一声,这种雕虫小技,又岂能难得住他?
他轻巧的松开那只成为标靶的手,随即变为单手控矛,而后勇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调整长矛的角度,然后向前一捅,就结束了杨仲气的性命。
李逢元看到兄弟倒下,当即歇斯底里的冲了上来。他的长柄板斧力道极大。项藉硬撑了一下,竟然手部微微发麻。
他呵呵的笑了两声,这么长时间以来,能够让他略微提起兴致的人都不常见。今天总算是让自己遇到了一个。
既然遇上了,那就好好享受吧。
项藉拉动马缰,竟然追着李逢元冲了出去。先前狼狈不堪的冲过项藉身边的曹进、国玉、钱大用,此刻重新上了马,正准备转动马头,冲回项藉身边。再与他交战一番。但看到的那一幕却差点把他们的下巴都惊掉。
项藉纵马急追,一枪戳进李逢元的肩胛骨。单手用力,就将李逢元给举了起来。
长矛竖直的指向天空,只是矛尖上多了个人,在那里不断地挥舞着四肢,想要从上面挣脱下来。
项藉猛地挥动长矛,矛尖在李逢元的身体上划开了更大的口子,只听到惨叫一声,就见他已经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几个人过去看他的时候,只能看到人事不知的一坨肉泥。
众人无不用恐惧的视线看着项藉,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够给他们如此之大的威压感。那个叫做康宁的家伙,究竟是从哪里招来了这么多奇人异士。
不过他们已经没有时间思考,料理完了李逢元之后,项藉纵马奔向钱大用,转瞬之间就去了他向上人头。
曹进、国玉皆不是他一合之敌,随后就被挑落马下。
此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大吼一声冲着项藉飞奔而来。
“燕人徐从原在此!”
徐从原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燕人。他只是在模仿国演义》里面张飞的桥段。
但项藉不是夏侯杰,更不是毁历史专业户罗贯中笔下那个“怎闻霹雳之声”的“黄口孺子”。
项藉不紧不慢地策动战马,缓缓向着徐从原走去。金铁交鸣之后,两人错身而过。随后,众人只见到徐从原缓缓的从马背上跌落下去。
杨大奉大吃一惊,后悔刚才没有和徐从原一起冲上去,现在,只有他和刘大银还安稳的骑在马上。那个憨厚老实的刘大银一向对自己不薄,难道要在这个时候背叛他,独自逃命去吗?
开什么玩笑,他杨大奉可不是那样的人。
“呔!你这贼厮鸟,报上名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