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姐,我打听了一下,这小村里面有两户人家是半个月前才迁居到这里来的,说话的时候河南腔的口音有点重……”
陆兰的话让貂婵的眼中有一丝寒光闪过,但还没等她有点什么反应,躺在她腿上的陆仁就接上了话,但在说话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别去动他们……我真要想动他们的话,他们早就没命了。可问题就在于动了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可言,留着他们,反而能帮我稳住老曹。”
貂婵和陆兰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听了陆仁的话之后,眼珠子转了几转就明白了陆仁话里的意思,再相互对望了一眼便各自点头。
再看陆仁仍旧是闭着眼睛,呵呵的笑道:“我既然在荆州露了面就已经作好了准备。放心吧,老曹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杀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冒然行事。而且我想在老曹看来,我不过就是个和家长呕气之后,一气之下离家出走的小孩子,又不是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还指望着能在哪天把我抓住之后再让我替他卖命。
“所以嘛,他既不愿也不敢对我有什么逼迫之举,因为他怕真把我给逼急了会投奔到哪个诸候的麾下以寻求依靠,那样的话他就会觉得相当的头痛。我像现在这样经商赚钱却并不出仕,对曹操来说只怕还求之不得……曹操现在正在着手铲除河北袁氏的根基,是不愿在南方惹出什么事来的。他真要想对付我,最起码也得是在他稳固了北方的地盘之后。”
貂婵道:“话是这么说,可你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陆仁道:“我也是有意的留着他们,不然他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很多时候,留有一定威胁的敌人在身边,会让自己更加的警惕与清醒。若是一味的让自己安逸自在下去那反而会疏而无备,容易被人趁虚而入了。”
说到这里陆仁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因为这个理论他是从温瑞安的某部武侠来的,现在却用上了。
顿了顿陆仁又接着道:“今天是五月初二吧?糜贞与我约好了一起过端午节,可这两天我却联系不上她,以她身上的传音坠有方圆两百里的范围上来看,她可能是先去了新野见他大哥糜竺。你们两个也准备准备,等她到了这里和我商量完事情之后,你们也跟着我去荆州各地转转。”
貂婵道:“去荆州四处转转?你是想干嘛?”
陆仁笑道:“我在荆州已经住了好几个月,店铺居所什么的都搞定了,接下来当然是得去拜访一下荆襄这里的名流大家。不止是拜访,我还要找一些将来我能用得上的人。”
貂婵讶然道:“你是想在荆楚之地寻访贤才再送去夷州以为己用?不是我泼你冷水,我虽然对这些事并不是很懂,但也知道但凡是想招纳贤才,功名利禄是必不可少的。这功名排在利禄的前面自然有其道理,利禄你固然是拿得出来,可少了功名你凭什么去招纳贤才?很多有真才实学的贤才,单单用钱是砸不动的。”
“这个用不着你担心。”陆仁笑了笑,忽然甩出了一句京剧的腔调:“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嘛!!”
陆仁忽然伸出了手,在貂婵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嘿嘿坏笑道:“不说那些了。我留着村里的那几户人家,就是想让老曹知道我在这里过得是个什么样的逍遥自在的日子,只是文姬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你们也清楚,有些事情她还真配合不了我。所以……阿秀,我们来寻欢作乐吧?”
貂婵当时就为之哑然,而陆兰则用力的干咳了两声表示自身的存在。眼见着陆仁的爪子在摸完了貂婵的脸颊之后就开始往貂婵那高耸的双峰划去,貂婵是又好气又好笑的一巴掌把陆仁的爪子给拍去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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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八年,五月初五,端午佳节。
小村的各家各户都洋溢着佳节的喜庆之意,可是在小村的精舍之中,刚刚来到这里的糜贞却正俏脸泛寒,瞪圆了一双杏眼对陆仁怒目而视,空气中也因为糜贞的愠怒之意而充满了浓厚的火药味。
陆仁见状笑而不语,执起了酒瓶帮糜贞倒上了满满的一杯酒,再轻轻的递送到了糜贞的面前道:“我们的糜家大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吃了硝石还是吃了硫磺?天气这么热,小心一会儿别给引燃了。来,这是最近新酿好的啤酒,你喝了消消火再说。”
糜贞劈手就抢了过来,二话不说的仰头就灌,猛灌了几口之后,中途换气时也是胡乱的举袖擦嘴,言行举止间完全没有了一个富家千金大小姐应有的风度。转眼间酒尽杯空,糜贞愤恨不已的将竹杯重重的往桌上一顿,闷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会陆仁。
陆仁笑道:“你到底是在生什么气?前两天我都联系不上你,还以为你是到新野见你大哥糜子仲去了,现在才知道你是有意的把传音坠关掉不理我。难道是在怨我到现在都没有娶你吗?那我告诉你,前些天我已经请刘皇叔代我向令兄子仲去说这个事了……”
气了老半天的糜贞这时终于开了口:“谁气你这个?之前你我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多少年,我还不是就这样过来了?今时今日你我的陆糜两氏在夷州已是唇齿相依,你想做些什么事已经离不开我,我难道还会怕你跑了不成?再说了,本小姐生得花容月貌,身家又这般殷富,你要是真敢把我给惹着了,别说我要下嫁于谁,就是本小姐要招郎入赘都会有大把大把的人争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