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嫣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此,已经是对镇国公最大的惩罚了,只是皇上念及镇国公的一生为朝廷奔波,不忍过于苛责肱骨老臣,赠送几根上好的人参送去国公府也就是了。”
“啪——啪”流嫣话音才落,皇上便笑着鼓起了掌,眼中带着一抹惊讶,她没有想到,流嫣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适时的让皇上消了气,也给皇上想出了一个解决此事的法子,“不愧是第一女官,你倒是没有瞎了这名号。”皇上毫不吝啬的夸奖。
如今,流嫣表现的越让他惊艳,他的心中便越矛盾,想要重要流嫣,却又不得不防着她,想要将她收入后宫,但此刻前朝,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却又实在太少,想到这,皇帝也不免有些叹气。
“皇上过奖了,微臣不过是诉出皇上心中所想,粗鄙之语担不起皇上的夸赞。”流嫣十分谦逊,不仅皇帝防着她,她又何尝不防着皇上。
与皇帝相处,每说的一句话都要细细推敲,反复思量之后才能开口,流嫣也是猜到了皇帝此刻的心情,气愤,恨不得即刻废了皇后诛了镇国公府的人以儆效尤,但现在,皇帝不能,也不敢。
一旦如此,朝野必然暴怒,但是现在,如此僵持不下,也不是长久之计,皇帝此刻,也是骑虎难下,缺的便是流嫣这样一个万全的法子,既惩戒了镇国公震慑了心存观望的人,也没有做的太绝,留有余地。
“你不必如此小心翼翼。”皇上一字一顿的说着,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
有些过于直白,让二人一时之间都是陷入了沉默。
半响,皇上复又开口,眼中带着一丝轻笑,:“有罚有赏,才是对待镇国公这样的人最好的法子,不过,几根上好的人参怕是国公府瞧不上,不若你代表朕,亲自前往国公府去瞧瞧镇国公如何?”
此话一出,流嫣便当即垮了脸,皇上这明显是故意的,现在流嫣躲他们还来不及呢,镇国公哪里像皇后那么好糊弄,若是这遭流嫣入了国公府,怕是不死也得被扒层皮,他们早就已经对流嫣恨之入骨,认为流嫣是皇贵妃身后的一大助力,与皇贵妃狼狈为奸谋途后位,动摇镇国公府百年基业。
“这个,皇上,下官。。呃。。”流嫣开始支支吾吾的,心中打定主意,不论如何,坚决不能到国公府上。
见流嫣如此,皇帝微微显露笑颜,先前不过是冷笑,只有现在,皇上才是发自内心的一笑。
“原来爱卿也有害怕的时候啊,罢了罢了,先不为难你了,朕另有要事吩咐你。”
“皇上吩咐便是。”流嫣急忙开口应下,深怕皇上反悔。
“礼部昨日拟定了折子递交给朕,大抵是准备将皇后的寿辰办的极近隆重,以免被皇贵妃与哲嫔盖了风头,如今朝局如此,镇国公也跪了一夜,朕也不得不细细思量,你给朕出个主意,如何能做到两全?”
听得此话,流嫣轻声一笑道:“皇上心中早便有了主意,有何必来考微臣,只要皇上发话,臣必当马首是瞻。”
皇帝对镇国公一脉而今如此冷落,一者为的是树立威信,让身为姻亲的镇国公一脉首当其冲,二者便是为了皇贵妃,让大燕国能安下心。
只是说来说去,到最后,却只有一点。
皇后不可废,皇贵妃不可立。
她二人只能这么明争暗斗下去,谁也不能从中打破这个平衡,不然,一旦中宫废立,皇贵妃自然而然的入主中宫,先不说镇国公一脉与那些肱骨老臣会做出何等激烈的反应,便是大燕也必然不会安分,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借着皇贵妃的手插手六宫之事,觊觎大雍皇朝。
皇帝心中的确起过废旧立新的念头,但也不过是起过那样的心思,稍一静心之后,也便清醒了,前朝与后宫紧密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意气用事、
听得流嫣的话,皇帝点头,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与他先前盛怒的模样完全不同,此刻,他也是感触颇深,难得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心思玲珑的人,只不过,却还是一个自己颇为疑心的人,若是二者之间能毫无怀疑,那流嫣必然会成为他的一大助力,只可惜,如今,皇帝对她是半疑半信,他二人之间也是半真半假。
一想到贫民窟,一想到萧恒,一想到百里瑾,还有流嫣身边那个从前如影随形武功高强的侍卫,皇帝心中便猛然一紧,看向流嫣的目光复又沉寂下来。
流嫣自然是感受到了皇上的变化,但却并没有理会,他二人,也不过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上演一出君臣同心的戏码罢了。
“礼部右侍郎节前被人指证贪污受贿已经被关押至大理寺,秋后问斩,如今,这职位空缺了下来,朕遍寻朝野,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最后思来想去,觉得爱卿可以胜任。”
“礼部?”流嫣有些惊讶。
礼部虽然并没有大多的权柄,不如刑部,工部,与户部三部,但也是中枢六部之一,礼部的左右侍郎也是三品的官,只不过同样是三品,却要比流嫣这个太医院的首座要分光的多。
毕竟手下实实在在的掌管着事物,在朝堂之上,也有些话语权。
“没错。”皇帝对于流嫣的惊讶也不甚在意,如今虽然疑心她,但现如今,皇帝也是手头无人,刚好流嫣能够胜任,如此掌个闲职,在礼部帮衬,也能有点话语权。
皇帝如今最缺的,便是在朝堂之上能够说的上话的人,从前培养的那些势力,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