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宋·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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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太子殿下……薨了??!!!”大开的禅房门前,冷晴一脸震惊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小宫女秋韵,用不敢置信的语气,如此一句一顿地问到。
那厢,站在禅房门外的秋韵原先只是红了眼睛,此刻听闻冷晴如此发问,秋韵当即就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接话道:“是……是的……刚刚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太子殿下巡视到与良国的交界处时,被当地的流寇袭击,太子殿下重伤不治,薨了……”
秋韵的话听在冷晴耳中,所有的字眼都自动转换成了一句话——梁笙德……死了……
梁笙德——死了!!!!!
霍然抬手扶住身边的门框,稳住因四肢发软而有些站立不稳的身体,冷晴拧着眉瞪眼看着呜咽不止的秋韵,咬牙沉声道:“太子殿下……潇亲王呢?潇亲王不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去的吗?太子殿下薨了……那潇亲王呢??潇亲王怎样了??”
在整整两千名御林军的护卫下连梁笙德都出了事……那梁笙潇呢?地位连梁笙德的十分之一都及不上的梁笙潇呢?如果连堂堂储君梁笙德都死了……那梁笙潇是不是也……
思及此,冷晴不敢再往下想,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揪住了她的心脏,让她痛苦得几欲窒息!!
但,令冷晴意外的是,哭哭啼啼的秋韵竟如是告诉冷晴:“宫中来的人说潇亲王也受了重伤,伤势虽重但都不是致命伤,没有生命危险,已经在护送回京的途中了。”话音略一顿,但闻秋韵又哭道:“一同护送回京的,还有、还有太子殿下的灵柩……”
梁笙德死了,冷晴自然是高兴不起来的,可梁笙潇还活着,于冷晴而言这便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耳听着秋韵的回答,冷晴一时间真不知道她是该难受还是该庆幸……
但,终归还是难受要多一点的吧……
一起离京的两兄弟,一个身死一个重伤……重伤的那个到还好,至少身无牵挂,可身死的那个……还有一个即将临盆的妻子啊!!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天意何时才能不弄人?!
“秋韵姐姐!秋韵姐姐!!你找到昭仪娘娘了吗?娘娘那边……”正当冷晴心中戚戚然的时候,一声呼唤忽地由远及近地传来。
被这声呼唤打断了思绪,冷晴回神循声看过去,就见一名同秋韵一般年约十几岁,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浅绿色的珠花,穿一身浅橘色的长袖小衣,小衣的下摆扎进了一条水红色的裹胸长裙里,一条长长的浅橘色丝带系在胸下,在胸口正下方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生了张鹅蛋脸的小宫女神色慌张、步履匆忙地冲进了她所住这座禅院的院门。
随同冷晴一道循声看过去的,还有哭哭啼啼的秋韵和面色纠结怔然的陆雪月。
秋韵在看清奔进禅院之人后,当即朝来人招呼道:“秋枫!昭仪娘娘在这儿呢!”
那厢,被秋韵称作“秋枫”的小宫女顺着秋韵的招呼声看过去,一眼便看见穿一身银纹绣百蝶度花裙、外罩翠文织锦羽缎斗篷的冷晴手扶门框地站在大开的禅房门前。
看见冷晴后,秋枫当即脚步一转,笔直地朝着冷晴小跑而去。
待匆匆跑到冷晴面前后,秋枫在距离冷晴三步远的位置止步,而后朝冷晴规规矩矩地行礼道:“奴婢秋枫参见昭仪娘娘!”
这厢,不待冷晴说话,秋韵就抹着泪地语气急切地朝秋枫问道:“秋枫你怎么来了?”
听闻秋韵的问话,秋枫也不等冷晴喊她“起身”就兀自站直了身子,如是朝秋韵答道:“青禾姐姐见你一直不回去,便派我来看一看。”
这厢,对于秋韵和秋枫的不知礼数,冷晴到是完全不在意,不过听见秋枫提起青禾,冷晴便顺势问了一声:“青禾呢?”
闻冷晴发问,秋枫当即转身面向冷晴,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回昭仪娘娘的话,青禾姐姐陪在我家娘娘身边呢!青禾姐姐先时让秋韵姐姐来请昭仪娘娘,但见秋韵姐姐一直不回,便让奴婢来请昭仪娘娘!”
听罢秋枫的作答,冷晴也不再拖沓,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迈步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站在禅房门外的陆雪月和秋韵、秋枫三人见状,自是当即迈步跟上冷晴……
卧佛寺的西路院占地面积虽十分宽广,但为了方便照顾此行的两位“娘娘”,所以冷晴住的院子距离成亦影所住的院子并不算远,若快步而行,只需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
短短的一段路程行来,不单单是冷晴,就连陆雪月和秋韵、秋枫三人都隐隐出了一身薄汗,即是急的也是行走太快热的……
然,冷晴和陆雪月、秋韵、秋枫四人尚未走近成亦影所住的院子,距离院门尚有一段距离时,迎面就看见两名年轻的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走出院门朝她们这方疾步迎了过来。
为首的那名生了张瓜子脸的小宫女一边疾走而来还一边满口嚷嚷着:“秋韵姐姐不好啦不好啦!娘娘刚刚醒了,却忽然说肚子疼,只怕是……只怕是要生了啊!”
这一边疾行还一边嚷嚷的人,是在成亦影身边伺候的二等宫女秋水。而跟在秋水身后的那名生了张菱形脸的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