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的大雨一直未停,打在帐篷上,一下一下声音极响。但即使这样,也挡不住室内的火热和纠缠。
近的能听见喘息和心跳声的距离,那些额外的声音都隐没在唇齿交缠间,当一切停下的时候,烈火燎原却没有结束。
揽了她在身侧,山间温度低的不行,他怕她着凉,特意裹了好几层被子,身上还有黏湿的汗,在此地此场景下并不好处理,他只能拧了拧眉,小心翼翼翻身从包中拿了条柔软毛巾给她擦身。
感觉到他靠过来,她的手臂自发环住了他,眼睛半睁不睁困意弥漫,因为他的手在动,她不舒服地哼唧了几声,埋脸到他的胸口。
这种似小猫一样依赖的动作让他耐不住笑意,黑暗中凑上去怜意吻她,等真正一切都平息下来,他已经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心跟着安静。
日子还长,她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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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前一天的风和日丽,今天的斯科菲尔峰处在阴天之下,明明天空很蓝,偏偏却看不到一丝阳光。
幸好并不影响登山。
因为昨晚的……激烈运动,导致今天早上腰酸背痛,赖了好久的床才肯起来,现下被他牵着爬山,更是觉得艰难,一步都不想动。
大部分的行李都在他身上背着,其实她身上不是很重,但就是在越来越高的海拔下,她再次感觉到了那种当初在雾里雪山时的窒息感。
那是一种能将呼吸扼住的感觉,随着氧气的流失,出气大于进气,最终停止呼吸。
她现在处于刚开始的阶段,除了呼吸不太顺畅,就是面色的变化。
才爬了一个小时,看着那些大好风景一步一步落在自己脚后,感觉实在美好,如果能忽视高原反应的话,她还能跟上他的步伐,虽然不太舒服,但一想没多大事,也就忍着没说。
“休息一下。”
到了一处平地,应息迟拉着她到一旁停下,拿了包中的保温杯,倒了杯热水给她。
“只能休息几分钟,不能停留太久,否则等会儿就走不了了。”他经常做这样的运动,对于人的生理和心理十分了解,尤其是在做一件超出自己喜欢的事时,一旦停下来太久,想再继续,会比刚开始起步还难。
曲莘烟听话地点头,喝了好几杯温水,勉强觉得舒服了些。
其实爬了这么久,她已经没多大感觉,心里只有一个要跟着他走的坚定信念,如果昨晚没做那些额外增加压力的事的话,她觉得她今天会爬的更轻松点。
一想起昨晚,她就忍不住开始走神,虽然意识不清,但是身体上的感触全都是真的,还有……她当时听见的那些话。
都足够真实。
在她陷入自己的火热里前,应息迟已经拉住了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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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登山的时候时间过的特别快,总之等曲莘烟再看时间的时候,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一路上,虽然两人坚持不懈,但步速很明显慢了下来,绝大部分是因为她。
腿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每一步都像是在凌迟自己一般,她已经不能单纯用鼻子呼吸,张着口配合着,冷风从喉腔里灌入,又是冰冷又是疼。
“怎么样?”不知第几次转回头问她,因为知道她体力不够,还容易出现反应,这一路上他都很注意。
她喘了几口,扯住他手指的手攥紧了不少,因为缺氧,连脑子都比平常慢了好几拍,足足让他等了十几秒才回答。
“有点不舒服……”她小声说道,湿亮亮的眼睛无辜又可怜地看着他。
他见她面色通红,一副难受又忍着不敢说的模样,心都难忍一寸寸软化,暗自咒骂自己注意的还是不及时后,赶紧拿了药给她吃。
携氧片起效很快,休息十几分钟她就又恢复了往常活蹦乱跳的样子,当然,如果她现在还跳的起来的话。
“走吧!”休息时间够久了,望着绵延无尽的山,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应息迟嗯了声,背好背包,牵住她的手继续往上走,两人都已经累了,好在步伐还是稳的,他瞥眼见她努力在跟着他的模样,心里竟起了坏心思,意味深长道:“以后还是要多锻炼一下,体力太差了。”
被他鄙视了也不是一次两次,曲莘烟早就免疫了,当下也就点点头,并未发觉任何不对。
就这么一个疏忽,导致她晚上被翻来覆去的碾压,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越往上,风景越是美不胜收,停在原地往后看的时候,真的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曲莘烟用相机拍了好几张,又跟着他往上爬了会儿,才慢慢停下。
他被她拉着手,她一停他立刻就知道,回身用力握了握她:“怎么了?”
虽然天气冷,但爬了这么久的山还是难免出了一身的汗,曲莘烟已经明显感觉到里面的衣服全都湿透,冰冰冷冷地贴在身上,很难受。
见她不说话,他眨了眨眼干脆直接朝她摸去,指尖刚接触到她里面汗湿的衣服,就重重地拧紧了眉。
“之前怎么不说?”看这湿度,应该已经很久了,他低声斥责,“冷不冷?”
话里的责怪太过明显,她想不注意到都不行,当下也委屈地扁了嘴。
她一这样,他就容易心软,失去了想要说她几句的兴趣,环顾周围暂时无人,他拉着她到了一处角落,脱下自己的外套和保暖衣,然后用衣服把她上半身包住。
“把湿了的衣服脱下来。”
他的两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