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域最中央的区域有一座山,名叫喋血山,这座山上有着战域最佳的修炼条件,而除此之外,它还代表着一层更深的含义或者说地位......主宰者。
在嗜血魔堂分裂之后,战域便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主宰者,嗜堂、血堂、魔堂三大宗门分庭抗礼,在中央区域相互争斗了数百年的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这里,他们流出来的血也不知道染红了多少的土地。
直到现在,血堂再次站上了喋血山。
在那座宏伟而又透着苍凉味道的石堡之前,一道修长的身影静静站着,带着战域特有腥气的微风拂过,吹动了山上的沙石,也吹动了她的黑发,露出一张精致的脸。
她身穿一袭艳红色长衣,将她那白皙的皮肤衬托得更加动人,她的眼睛很大,很有神采,可其中却透出一股冷厉而又令人为之窒息的肃杀之意。
对,她是聂火夜,血堂堂主聂火夜,聂天风和达姆的孩子聂火夜。
红色长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跟很多年前那个小村子里的大火一个颜色,那场大火烧掉了一切,只留下一个她,所以她才会取名为火夜。
战域的争斗环境毁了聂火夜的家,她想结束战域的争斗,这样才能让更多人的家保留下来,所以她加入了血堂,所以她现在成为了这片地域的主宰者......
她回头看向石堡的另外一边,那里矗立着五座金属制成的碑,金属碑摆放得很整齐,上面记叙着一个故事,一个属于她的故事。
最后那座金属碑上刻着庆祝的场面,一帮人在底下载歌载舞,肆意地往嘴里灌着酒水,顶上的她笑得很开心,或许是太过激动,她的眼角处还隐隐能够看到一抹泪光。
这是她在成为血堂堂主之时就已经刻好的碑,上面记叙着她成为战域主宰者的场面,算是当初对未来的憧憬或者是期盼,而如今她已经站在了战域最高的位置,算是实现梦想了吧?
可是为什么自己不是在笑,而是依旧的一脸冷漠,眼睛里透出的也不是幸福感动的泪光,而是疲惫呢?
或许这便是成为主宰者的代价?
聂火夜的梦想是成为战域的主宰者,为的不是权力和地位,而是想要结束战域的争斗,如今的战域虽然因为血堂的登顶而进入了短暂的平静时期,可是地面之下却依旧暗流汹涌,谁也不知道这些暗流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若是眼下的平静被打破,战域再启灵师宗门的厮杀,便依旧会有无数人失去家园,依旧会有很多‘火夜’的时刻,血堂就算是这片地域的主宰者,就真的能够阻止这些事的发生吗?
若是不能,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杀了这么多的人,又是为了什么?
这便是聂火夜为什么不笑,为什么眼角没有泪水的原因。
她把目光从五座金属碑上收了回来,抬头看向属于战域中央的广阔天空,灰蒙蒙的,像是随时都会塌下来,一点也不好看。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轻轻叹了口气。
“堂主,又在想着如何结束战域的争斗了?”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缓缓从石堡当中走了出来,来到了聂火夜的身边,他身材高挑,脸庞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虽然挂着笑容,可是眉眼间却透出了一抹冰冷之意。
他不是别人,正是血堂除了聂火夜之外的最强战力,被称为血杀手的斩诺。
如今的斩诺已非当初,一身修为已然突破了圣灵之境,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聂火夜敢将血战山交给他,孤身一人闯入敌方阵营的原因。
他是聂火夜的左膀右臂,没有他,血堂不可能站在喋血山上。
聂火夜看了斩诺一眼,疲惫的脸上挂起了一道柔和的笑容,说道:“我们血堂在喋血山上待了两年,该给那些势力的压力已经给了出去,该用的手段也用上了,可是我们的影响力却还是无法延伸到更远的地方。
那些不受我们影响的势力为了利益,不断扩张着他们的领土,极大影响了普通百姓们的生活,如今战域的战火虽然进入了平静时期,可谁都知道这只是短暂的。
一旦平静被打破,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斩诺看着聂火夜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很不理解,为什么眼前这道纤瘦的身躯里会有如此可怕的能量,竟承担了那么多的东西。
要让战域不再战?这可能吗?
沉默了许久,斩诺说道:“堂主,你太累了,从你当上血堂堂主之后,你就没有怎么歇过,如今战域的平静或许只是暂时的,可这却是你带来的,你真的应该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会。”
“或许......我真的有点累了。”
聂火夜苦笑了一声,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话说回来,自从上了喋血山,这两年我一直都在处理着宗门的事务,娘在那石头殿里待着也有些闷,我倒真想带她出去走走。”
“噢?想去什么地方?”
聂火夜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之色,说道:“这些天娘一直都在念叨着曲风,那家伙离开灵师工会之后便没了音讯,我想着等有了他的下落,就带娘去找他。”
提到曲风,斩诺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火热之色,他不再年轻,可却也被曲风这些年的经历深深地震撼着,甚至生出了一些崇拜的情绪,他说道:“按理说曲风大人应该会回仙云宗去,堂主为什么不去那里找他?”
聂火夜沉吟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说道:“说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