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表面上似乎并不嫌弃这一切,但是时不时忍不住的皱眉,还是暴露她恶心这些东西的事实。

秦妤抬头环视一眼周遭的丫头,此刻好几人已是上了炕头,在薄薄的棉被上面打了好几个滚。

秦妤忽而瞥了眼白芷手里的包袱,细细瞧看之后,心里不禁起了个疑问,人牙子不叫人私藏物件儿,棉被都是统一纷发,若不是她观察白芷仔细,一时间怕是也未曾分辨出那包袱是人牙子纷发棉被之类的东西还是别的,若是如此,她是怎么将自个的包袱带进来的。

可是来不及细细思考,那侧声音已然响起——

“铺好自个东西,全都出来!”

……

人牙婆子果然名号不虚,秦妤与一众的丫头们一起到了院子之后,在冷风瑟瑟的空地上站了一个时辰,然后便迎来了大堆大堆脏乱无比的衣物。

虽说不是寒冬腊月,但是临冬的溪水也是极凉的,秦妤的手指长时间泡在冷水中,已然肿成了萝卜,发红发紫。

这一次洗衣便洗到了傍晚,一竿子人从上午一口饭没吃,一直做活到现在,几乎都已是精疲力竭。

晚饭只有一个窝窝头和一碗粥,即使这样,一群饿极了的人还是哄抢不断。

“我想吃肉,鸡鸭鱼肉都成……”饿的头昏眼花的丫头弱弱道,嘴里还塞着未吃完的窝窝头。

“嘶,闭嘴了你,牙婆不爱鸭肉……你不想活了……”一丫头疾言厉色,还朝周围看了看。

登时,吃窝窝的丫头闭了嘴。

秦妤在一侧佯作未曾听见,就着和水无甚区别的粥,将硬邦邦的窝窝头给一口口的咽下。

这样过了八九日,每日不是洗衣,就是劈柴扫地,饭菜一日只有一顿,便是铁人也受不住。有丫头耍懒不干活,叫婆子见了,拿起棍杖一通好打,不论那人如何求饶,直至打了全身青紫,肿成了一片方才停手,还道:“若是谁叫我见着,下场就是一个死!”

入了夜,秦妤时时能听见耳边有浅浅的啜泣声,但是她翻了个身,那声音似乎小了点儿,不曾理会,秦妤继续睡自己的。

与白芷相处的几日,秦妤忍着厌恶,对她笑着说着,白芷将包袱藏得密实,但不经意间,倒还是让她瞧见了对方包袱中的几样东西。

然而,秦妤看到的竟是一些金银首饰。

升起了两分好奇,趁着白芷不在,秦妤便偷摸的找到那包袱,扒开瞧了瞧——

然后,不禁吸了口气。

里面的的确确是金银首饰……不过……却都是些假的!

京城的首饰铺子,她几乎都去过,因为出入不少高门大户,上辈子金饰银饰也有不少,单是她细细的瞧看,结合手掌上的饰品的重量,这些金饰怕是只有外头一层是金的……

顿时,秦妤心里升起两分好笑来,抚了抚其中一表面光滑的牡丹金钗,不作它想,迅速将东西收拾了起来。

谁知没过几日,做了活儿休息的空档,白芷忽然莫名其妙,梨花带雨的哭着跑进了小屋,朝她跑过来——

“妹妹,快救救我罢!”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泪流不止。

……

“妹妹,快救救我罢!”

连丝丝的诧异都来不及,秦妤的手指被对方拉起。

对方双眸耀耀看着她,秦妤侧眼看了看交叉在一处的手,忍了忍恶心,温声道:“别急,是何事让姐姐如此着急?”眼里带着关切,顿时让白芷的泪流的更急了。

“妹妹,婆婆叫我给她做吃食。”

“如此姐姐做了便是了。”

谁知白芷温声摇摇头,哭道:“我着实不会做饭菜,以往在家中的时候,做出的东西不是糊了就是黑了,叫我如何去做?”

秦妤登时呆了呆,既然如此,牙婆为何叫白芷去做?

牙婆买下某家某户的丫头时,不会底细不清,纵然摸得不是十分细致,但是品性样貌如何,应该也是做过一番了解的,更不用提,那些被她视为“上品”的丫头了。

“我若是做不出,就要挨打的,婆婆还等着用食,妹妹快救救我。”

秦妤带着疑惑的眼神看了看白芷,只瞧对方有些心虚的瞥了她两眼,眼神里有两分慌乱。顿时知晓这事里有蹊跷,想要开口问清楚,想了想,却又点点头:“好罢,姐姐要我如何帮?”

……

原本院子的小厨房是任何丫头都不能进的,被牙婆严格的叫人管着大门锁,平日做菜的下人,也只有饭点儿才能进来一会儿,生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偷鸡摸狗。

白芷掩护着秦妤走到门边,拿了锁,开了小厨房的门儿来,朝四周看看,见不曾有人瞧见她们,然后迅速的进了里头。

……

秦妤干净利落,“咣咣咣”,只瞧刀光一闪一闪,切菜声音整齐有序,转眼,案板上已是被切成齐指粗整齐的菜丝。

白芷一侧看的一愣一愣,整个人都呆了。

小厨房里的材料应有尽有,鸡鸭鱼肉样样齐全,秦妤暗自冷笑,她们每日挨饿受寒,牙婆当真是好享受。

“妹妹,你要做什么……?”白芷小心翼翼道。

秦妤笑了笑:“姐姐不必担心,以往在家里,长辈们出去做活,饭菜都是我来做。”

亲眼见着秦妤爽快利落的便做出了好几道菜色,裹着浓郁的汤汁,鱼肉奶白一片,似乎入口即化,白芷瞧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这也才放下了两分心思,完全的交予秦妤。

豆腐、酱料、青菜、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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