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离开后,偏殿里就只剩下三公主三驸马与府上的几名侍女,她们也不打算逗留,这个刚刚死了人的地方,呆着怪阴森的。虽然所有相关的东西都被清理了,感觉好似甚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隔壁的正殿不知宴会进行得怎么样了,褚寻雅无心去关注,她只想快些带沈明枫回禧春宫,方才的事,不知有没有吓坏她。
事与愿违。正殿的宴会过半,还未到尾声,就有人从里边儿出来了,在殿外恰巧与褚寻雅几人碰上。
出来的人,是大公主与大驸马夫妇,他们方才因为沈明枫,累的被那个嚣张跋扈的邻国二王子嘲讽了一番,无辜之余,顿感脸面全无。为他们自己,也为大褚皇家。是以,宴会还未结束,他们便借口退了出来。
多年来,这位比三公主褚寻雅长了将近十岁的,身为皇家长女的大公主,没少嫉妒同为庶出的三妹褚寻雅。她自问,虽然长相不如三皇妹,才华比不上三皇妹,年纪……呃,但,她自小也是知书达理,乖巧懂事,高贵优雅样样不缺,如何就不能得父皇与皇奶奶的宠爱了?
再且,她最大的一个优点,便是她的驸马,这一样,不知比三皇妹要强上多少倍!她就搞不明白了,为何父皇还是那般宝贝三皇妹!宝贝三皇妹她也无话可说,可是,他们一个一个的还把那个傻子当做儿子一样,疼着宠着,甚么好的都留给他们二人!就说今夜,那傻货在皇奶奶大寿的庆典上,闹出这么大个笑话,居然……居然也未曾受到任何的责罚,连句重话都没有!就这么让他们退出大殿,逍遥去了。可怜她与自己驸马,二皇妹与二妹夫,两队夫妻留在殿里,时不时受一句那可恶的二王子奚落!
当真是……岂有此理!气煞她了!
大公主年纪也不轻了,情绪波动还是那般明显,出得大殿没走多远,迎面见着害她如此生气的始作俑者,当下再也忍不住怒意,多年的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恨恨的盯住沈明枫,余光落在她身旁的褚寻雅身上。
“哼,三皇妹,三妹夫,这是要去哪儿呢?时辰还早,你二人莫不是就要回寝宫了?呵!三皇妹好大的面子!你家驸马闯了祸,闹出个贻笑大方的糗事,叫他国使节看了热闹,连累本宫等人被冷嘲热讽,自己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此时此刻,大公主脸上可谓是大大的挂了两个字——找茬。她的意思相当的明显,无非就是要言语上教训这两个让她不舒服的人一番,另外就是要褚寻雅沈明枫亲口道歉啥的。
只是等她说完话,沈明枫也没搭理她,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仍旧挨近了褚寻雅。她是看不上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的,搞得跟个鬼似的,看着就吓人。
她不理,自然,褚寻雅也不爱搭理。她自小到大,可是没少受这个年纪大她许多,心眼却成反比的大皇姐欺负。虽然那些欺负最多也就是嘴上占占便宜……
眼下看来,这人是又来挑衅了。
她褚寻雅也不是任人欺压的,只是不屑于同她争论罢了。可是,这一次,涉及到自家驸马,那个单纯天真的傻人,她不愿意,这人随自己一样,遭受不必要的委屈。
所以,她的回答就是:“皇姐,我家驸马有些不适,皇妹先带她回寝宫歇息,就不阻着您与姐夫的路了。”敷衍之意,比对方的挑衅还要明显。
大公主听了,更是气极,按下狠狠拧了一把身旁的驸马,示意他帮忙。
大驸马年纪与太子相仿,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却截然相反,没有霸气,没有威严,长相倒是过得去,放做平时,最多也就是平庸,然而眼下不算一般情况,因为,他的身上泛着一股浓郁的酒气。
方才在殿内,他与大公主连同二公主二驸马,四公主四驸马,可没少被人嘲笑,一切全因面前的三驸马,一个傻子!这下好了,憋了一肚子火的他,终于有机会撒一撒气了。
酒壮怂人胆,大驸马来了气性,竟然忘记了,以自己的身份,有没有那个资格,去指责沈明枫,甚至褚寻雅。
“三驸马,你方才在大殿里头信誓旦旦,说得跟真的似的,敢问……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呢?你说那碗面有毒,毒在哪儿呢?嗯?你倒好,捅了篓子,闹了笑话,让大褚皇家在众多外国使臣面前丢脸,三句两句就糊弄过去了!凭甚么?哈?就凭你傻呀!你这个大傻子!!”
这几句从质问到辱骂,连续吼得气都没唤,在场几人都来不及反应。沈明枫在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开骂,一股浓烈的酒味儿喷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生气了,想要反驳,可是转念记起答应过太子不把实情说出去的,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又想不出有甚么回击的,只能气呼呼的鼓了腮帮子,看向那人的眼神,带了满满的敌意。
身后的几个婢女,包括叶梦尘,见沈明枫被欺负,虽然很想帮忙,但是身份在那里,皆不敢有异动,站在原处,等候自家公主反击。
而褚寻雅也是被这平日里忍气吞声的大驸马惊得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她收拾心绪,对方又开始了滔滔不绝。
“沈明枫!你以为你是谁?你自己丢人也就算了,还连累让我们所有当驸马的出丑,你就是个……废物!废物就好好在——”
“够了!”
褚寻雅忍无可忍,冷声喝道,眯起眼睛望向面前的夫妻两人,
“放肆!大驸马,你虽为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