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认命地拿起玉佩,按照顾珺竹的要求,放在自己的眼前,细细端详起来。
“这块玉属于硬玉的一种,颜色为翠色,光泽为玻璃光泽,不强不弱,柔润细腻,油光可鉴,应该产自北方。”凌烟鉴赏完玉的成色,又仔细辨认着上面刻着的一个不大的、好像字迹一样的凸起 。
“这个像字一样模糊的凸起很古怪,我从没有见过,应该是一个家族或一个帮派的象征,或者说是一个徽记。”凌烟把玉佩举到顾珺竹眼前,指着上面的那个东西对他说。
“北面,有哪些国家?”凌烟问。
“现今天下,三足鼎立。洛邑北边,是乾东国。”顾珺竹比划着。
“乾东?不是在北面么?怎么叫东?”凌烟糊涂在那个没有条理的国家的名字里了。
“还有让你更不明白呢,乾东国的国姓却是南,东西南北的南。”顾珺竹接住那块玉佩,举起来在阳光下打量着。
“国姓是南?南之秀的南么?”凌烟灵机一动,想起了那个很久没有的朋友了,他就是个北方人。
“对,就是那个南。哎,想一下就行了啊,想多了就有问题了。”顾珺竹拿着玉佩的左手敲了一些凌烟的脑门,提醒她不要想入非非,他不会忘记南之秀对凌烟也是一往情深。
“不过想一下,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凌烟一脸的不高兴。
不对,她明明闻到了那个男人周身笼罩着浓浓的醋意。凌烟眼神一转,手指也敲响了顾珺竹的头:“你吃醋了?”
“对,吃醋了。你给我记住,我心眼很小,不喜欢,不对,不许你心里想着别的男人。”顾珺竹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你的心里有别的女人么?”凌烟笑眯眯看着顾珺竹那张俊的没边没沿的脸,忍不住学着他问。
这样的帅哥应该是很多女子心中的偶像,就是在古代。也不排除出现一两个极品,主动追逐喜欢的男子。
其实那也没错。
顾珺竹显然没有想到凌烟身为一个女子,这样直白的话也能脱口而出,他潜意识里出现了一个身影。眼神恍惚了一下。
“没有。”他低声回答,心里有些慌乱。
可那恍惚的、慌乱的一下,还是没有逃过凌烟的眼睛。
他隐藏了什么呢?难道是涉及女子的事么?
凌烟摇摇头,没有再想下去,追究以前的事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你的伤怎么回事?别告诉我是老虎或者豹子咬得。”凌烟指着他的胳膊,又提出来了一个疑问。
“你今天的问题真多。”顾珺竹找了一个长条石凳坐下,指着一边空着的位置,示意凌烟也坐下。
“你今天的疑点更多。”凌烟大大方方和他并肩坐下,很自然地抬起了他的手臂,看那个裹着绷带的伤口。
绷带缠了很厚一层,依然能隐约看见里面的血色,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对方武功高强,能让顾珺竹这样的高手受如此重的伤。
“我和羿景宸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袭击。”顾珺竹轻描淡写只说了一句话。
“只是遭到袭击这样简单?”凌烟微笑的眼仿佛洞悉一切。
她可以想象到。那时的场面如何惊心动魄,剑花漫天飞舞,利刃寒气逼人,血雾四处喷洒。
“羿景宸没事,对方除了一人外,剩下的几十个人全部都死了,我么,就这样了。”顾珺竹依然轻轻松松的样子,好像在说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那么简单。
“是不是烧粮饷的那群人?”凌烟猜测道。
“应该是。”顾珺竹相当肯定。
“他们为什么不走呢?任务已经完成了,何必还要截杀你们?”凌烟小声问。
说完。两个人的眼睛同时落到了那块玉佩上。
“他们的目的是抢回这个玉佩!”
“所以,只要找到这块玉佩的主人,就知道是谁烧的粮饷了。”凌烟明白其中的缘由了。
“对。”顾珺竹点点头。
“近期运往洛邑的粮饷多不多?”凌烟突然问。
“不少。”顾珺竹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肯定有什么主意了。
“我怀疑。我只是怀疑,”凌烟不敢随便说不确定的事情,可她真的在怀疑:“运送粮饷应该是很机密的事,对方怎么知道的呢?连路线、时间、地点都掌握的那么清楚,除非?”
“不用怀疑,我和羿景宸都这样想。我们内部肯定有敌人的奸细。”顾珺竹下了不容置疑的结论。
“除掉他!”凌烟学着男人的样子,做出了一个“切”的手势。
“大小姐,你不应该呆在内宅,应该去当钦差大臣、八府巡按什么的。”顾珺竹看着万丈苍穹间最闪亮星星般耀眼的凌烟,心醉了。
“我要是钦差大臣,第一个先审你!顾珺竹,你的身份很神秘啊!”凌烟调皮的说。
“又来了,我走了,明天要听楚光耀的回话。”顾珺竹现在就怕她提起身份、经历什么的,这个小丫头的韧劲十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有时候又很让他头疼。
三天后,是羿景宸给楚光耀定好的日子。
粮饷为什么被烧、是什么人所为,他要听楚光耀给出的一个交代。
这个交代,如光环一般自动降落在了楚光耀身上。
三天来,楚光耀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冯四平和所有的手下都死了,粮食全都被烧了,他派出师爷四处查找线索,一无所获,似乎洛邑地界根本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切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