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从受伤处到她的脖颈,一片柔软的布耷拉下去了,露出了一块细腻光滑的、带着光泽的粉色肌肤。
顾珺竹傻了,可以这样啊?
凌烟轻声呵斥道:“还不上药,看什么看!”
顾珺竹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对她的大大咧咧很是头疼。
他不介意对他这样,她对别的男人要是这样。他非拧断那人的脖子不可。
刚觉得她狠强悍,凌烟又表现出了了另一方面的极致。
每擦一点的药,她就夸张地喊一声:“疼!你轻点不行么?”
老天,他已经轻到没法再轻了。那个要命的克星还在喊疼。
“你再喊我就…”顾珺竹假装威胁着。
“女孩子怕疼多正常啊,知道怜香惜玉么你?你有什么不满的,你就怎样?”凌烟斜睨着他,一脸的不齿。
他的情商原本就这么低么?
“我就,就,就再轻一点啊。大小姐。”顾珺竹任命了,遇见了这么野蛮的女子,只能怨自己上辈子做了缺德事,欠她的。
轻抬的手指刚要轻轻放下,他猛地想到了什么,变成了加力很戳的劲道。
“啊、疼,你疯了,干什么啊你?”凌烟凄惨地叫喊着,看着伤口的眼里晶莹剔透,她竟然疼的哭了。
“那个男人是谁?”顾珺竹闷闷地问。
“哪个男人?”凌烟还没反应过来,看着伤口下意识地接过了话头。
“我之前的男人。”顾珺竹霸气地问。
“我男朋友啊。”凌烟还是专注于她的伤口,并没有抬头看眼前山雨欲来风满脸的男人。
凉风徐徐,透过窗棂吹进室内的过堂风,应该让她感到清爽才对,可她为什么感到火光冲天呢?
抬头一看,一双有劲的大手掌刚好钳住了她的肩膀,一双喷火的眼睛一眨不眨灼烤着她的面庞。
原来如此,老虎发怒了。
发怒有什么可怕?
凌烟冷冷扫视过他的脸,只送给他了两个个“不”:“不讲理,不懂事。”然后趾高气扬与他擦身而过,自己找了一个有床的房间,倒头就睡。
她昨晚已经牺牲了一夜的美容觉,今天先被那个猪头弄哭,后来又被他激怒,纯高兴的事情变成了纯生气的事情。
她从来都不是会亏待自己的人,哪里有损失,就要从哪里补回来。
至于顾珺竹,他想得开,自己随便去做点事就好;想不开,还可以自作困兽之斗,左手和右手打架玩好了。
至于哪只伤、哪只残,与她无关。
哪有人跟自己之前的人较劲的,关键是他较的着么!
就在迷死人不偿命的凌烟祸害的顾珺竹醋海翻浪、孙松月口吐真言的时候,真正的红颜祸水丁芊儿终于悟出了自己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的巨大无比的威力。
她匆忙收拾了自己所有的细软,和能够拿走的红楼所有值钱的东西,趁着夜色偷偷溜走了。
作为红楼“一半的主人”,她比别人好的地方在于她有自己的卖身契。
孙松月最先就是用这个撼动了她冰冷的心。
当清晨的日出唤醒了沉睡一晚的人们,当红楼的一天在叽叽喳喳中重复开始的时候,心细的人发现了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被鬼魂缠身附体的丁芊儿不见了。屋子内混乱不堪,像被打劫一样。
当红炸子鸡凌烟不见了,从没缺过勤的她没有任何招呼、任何口信,凭空消失了。
宿醉的冯小岚得知这些消息后。第一个冲进了孙松月的房间。
依然是狼藉满地。
她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时的她并不知道凌烟掺杂期间的故事,但她对丁芊儿的判断是正确的。
丁芊儿逃跑了。
不能说只有丁芊儿是受害者,冯小岚也是被孙松月欺骗的一个弱女子。
当年姑姐已经央人已经找到红楼,发誓要把她抓回去一刀一刀剐了,以血卖女之仇。
无奈下冯小岚主动爬上了孙松月的床。成了他众多的**之一。
血淋淋的历史不止丁芊儿有,她浑身上下也布满了星星点点的伤痕。
冯小岚整整一天,出去派人到凌烟家打探消息的人之外,没再见任何人。
她从孙松月莫名其妙的失踪中,敏锐地闻到了什么。
一股糊巴巴的味道,熊熊大火燃烧之前的火星,或许正处于自燃的状态。
红楼已经到了和“聚贤庄”消失前一模一样的境地,红得发紫,紫的发黑,然后。难道红楼也要寿终正寝了么?
不行,她不能任由这种状况发生。
冯小岚焦躁不安的在房间内来对徘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除了孙松月这个靠山外,竟然一无所有了。
她找不到一颗可以吸附的大树,找不到一片可以为她避雨的天空。
除非?
冯小岚想到了顾珺非。
身处红楼久了,冯小岚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她从第一次就看出了顾珺非眼里的小火苗。
两个善于以退为进的人,都精明地计算着自己的步点,但也都忽略了对方的精明。
他们都在进一步退十步的试探对方。导致到现在为止,进程还相当缓慢。
“砰砰砰,”房间门急促的响起来,让冯小岚不安的心更加烦躁。
“滚。别来烦老娘!”冯小岚在屋内河东狮吼起来。
“掌柜的,凌姑娘送来一封信。”小丫头怯怯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