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听闻此言的百姓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侧目,虽然传言说陶昭雪死的很惨,但众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是被如此残忍的手段所折磨致死。
陶悠然老泪纵横,似乎想起了女儿惨死的画面,急促的喘息着,险些要背过气去。
陶箬竹咬牙切齿,他一边帮老父顺气,一边怒视着吕季同,要不是老爹需要照顾,康绪丝毫不会怀疑他会立即冲上去与吕季同拼命。
吕季同没有说话,不过他的眼神之中却有一丝异样的光芒一闪而逝。
“凶手残忍杀害陶昭雪之后,便将其捆在石头上扔进洛水抛尸,可是凶手没有想到的是,河头村两名见财起义的渔夫,反而破坏了他之谋划。两名渔夫在得知周阿六从水中打捞出玉佩之后,便顺着洛水打捞,反而让他们捞到了尸体。两人虽贪财,但好在良心未泯,将坠在尸体上的石头给弄了下来,这才使得尸体能够重见天日。”
康绪背着双手,命人将周阿六与两名渔夫带来,道:“本官没有说错吧?”
两名渔夫跪在地上,点头称是:“确如大老爷所说。”
让两名渔夫将事情详细描述了一遍,康绪让他们暂且退下,接着道:“本官在接到报案之后,立即展开调查。陶昭雪身为大家闺秀,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断无仇人可言。要说有所关联的话,恐怕只有与她指腹为婚的章合璧。”
“众所周知,章合璧与陶昭雪有婚约,而陶家却嫌他是个穷酸秀才,对这桩亲事百般阻挠,章合璧也被赶出了陶家。按理说,章合璧的杀人嫌疑自然最大,不过随着本官调查后发现,章合璧与陶昭雪情深意笃,断不可能杀害陶昭雪。这嫌疑人自然是另有其人。”
没有人说话,不管是县衙内外,都极其安静,每个人都认真的听着康绪的讲述。
“恐怕没人能猜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场私奔,而就是这场私奔,才让陶昭雪命丧黄泉。陶昭雪与章合璧相约私奔,两人经过丫鬟冬梅以信件约定时间,而凶手正是利用了这一点。”
说到这里。康绪停顿了一下,他传章合璧上堂,道:“章合璧,将你所知一切说出来。”
章合璧眼神黯淡,他见到陶悠然父子,脸色羞愧难当,噗通一下跪在两人面前,哭道:“伯父,陶兄,是我害死了昭雪!要不是我答应了她私奔。昭雪就不会惨死,我对不起昭雪。伯父,我已经做好打算,只待凶手伏法,我就立刻去陪昭雪,绝不会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黄泉路上行走。”
陶悠然老泪纵横,他怒视着章合璧,微微抬起的手似乎想要狠狠地抽他一巴掌,可抬起一半,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最后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合璧,你给我一个交代,这到底怎么回事?”陶悠然颤悠悠地问道。
“大人说的没错,其实从我见到昭雪的那一刻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昭雪,所以即便是被赶出陶家,只要能够远远的看上她一眼,我也心满意足。可昭雪并不嫌弃我,我们鸿雁传书。互诉相思,这一切都是瞒着众人在暗中进行……也包括私奔之事。”
章合璧擦了下眼泪,道:“那日我收到昭雪书信,说是要与我私奔,但并未商定时间,我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夜,我便收拾东西,顺便与友人告别,准备与昭雪离开正阳,远走高飞。”
“哼,远走高飞?你身无长物,穷的叮当响,你能飞去哪里?你有没有想过,昭雪跟着你只会吃苦受累?你又能给她什么?你连基本的温饱都给不了!”陶箬竹沉着脸,低声怒道。
章合璧呆住了,他愣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是,陶兄说的是。我当时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那么多,倘若我能多想一点,哪怕一点点,也许我就会拒绝私奔的提议,昭雪也就不会死……。”
康绪摇了摇头,道:“事已至此,后悔无用,你若想弥补过错,就将所知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有抓住凶手,才能让陶小姐安息。”
康绪的话让眼神黯淡的章合璧升起了希望,他猛地擦了下眼角,接着道:“次日午时,我接到由丫鬟冬梅送来的信件,上面写着当夜丑时与我在城外竹林相见。我从申时就开始动身前往竹林,可等我到了竹林,并未见到昭雪身影,我以为昭雪改变了心意,于是心灰意冷,离开了竹林回到了城中破庙。第二天我在大街上遇到渔夫周阿六,见到他手上玉佩,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测。”
“为何?”陶箬竹沉声问道。
“那玉佩是我送给昭雪的定情信物,她既然扔掉了玉佩,想必对我已经死心,我当时越想越是气愤,想着要将玉佩要回,便与周阿六闹到了县衙。”
章合璧懊恼地捶了几下脑袋,呜咽道:“若雪说过,只要她活着,就会将玉佩随身携带,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出意外?我竟然还在怀疑她,我真是蠢!”
“本官问你,你从申时动身,为何丑时才到竹林?”康绪踱步问道。
“回大人话,我确实是从申时动身,但没走多远,便被一群乞丐给围了起来。他们非说我偷了他们的东西,纠缠了许久,直到我摆脱他们,已经接近丑时,我才去到城外竹林。”章合璧老老实实的回道。
“好,”康绪点了点头,道:“本官再问你,你说你与陶昭雪约定的时间是丑时,可有证据?”
章合璧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