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身居长安皇宫的唐玄宗不可能知道。
他还一直以为大唐,还是他治理下的那个繁华似锦的盛世天下。
正所谓‘国之将亡,必有灾殃’,连年蝗灾已经使得国力积弱,加上黄河决堤,有心人就可以利用石碑上的文字,煽动百姓。
李沧海早已猜到,石碑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为了不让百姓出现慌乱,他命常风贴出告示,将整件事情经过昭示给全城百姓。
“兹有王不全管家,买凶炸堤,致使黄河决口,证据确凿,而今凶人伏法。此与天灾无关,实乃人为,望众百姓莫要轻信谣言。”
正阳城各个主要路口醒目的位置上,都贴上了告示,有读书人大声念道。
围观之人,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你说,这上面说的可信吗?黄河泛滥真的不是上天降罪,而是有人蓄意破坏?”
“嘘,上天降罪这话可不能乱说,据说此事和圣上有关,胡乱说话,你是不想活了?”
“这是县令大人亲自调查出来的结果,我相信县令大人。”
“没错,我也相信,这次要不是有县令大人,咱们恐怕早被洪水淹死了。县令大人就是咱们的再生父母,他说的话,我绝对相信。”
……
回到县衙,李沧海立即书写奏折,将黄河决堤之始末,上呈给了刺史府,同时让常风着手调查所有与管家有关之人,想找出‘逆鳞玄武’的踪迹。
然而,却没有任何结果。
在赵渊等工部官员的带领下,洪水总算彻底退却,正阳城的难民在领到赈济粮款之后,也纷纷回转故地,重建家园。
李沧海并没有吝啬,王不全加上左弘济,单就他们二人的家产,就抵得上正阳县数年的财政收入。
他将两人的家产全部充公,按照每家每户的人口数,进行分发,每人能得到一两半的银子。
这些银子,足以让他们重建家园。
正阳县刚经历过大难,所需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李沧海召集法曹、司马等官员,将所有的事情一一安排到位。
夜幕降临,他又前往福田院,看望那些行动不便的孤寡难民。
张悬命信守着诺言,在正阳城的难民没有离开之前,给难民们免费赠医施药。
福田院都是些或身有残疾,或行动不便之人,见李沧海进来,那些人纷纷要跪下行礼,感谢李沧海大恩大德。
李沧海忙让他们不必多礼,并嘱托他们好生休养,随后往院落中走去。
张悬命正在熬制一大锅的膏药,整个院落之中,飘扬着沁人心脾的药香。
小虎子则在一旁奋力地搅动着锅里膏药,使得膏药不至于沉淀。
看到李沧海,小虎子忙将木棍放下,跪在地上道:“小虎子给大老爷磕头。”
李沧海随手将他拉了起来,拍了拍他头,道:“以后不必这般多礼,你去做事吧。”
小虎子笑了笑,忙抓起木棍接着搅动起来。
“李大人,做官做成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张悬命将几种草药丢尽锅里,又对着小虎子吩咐了几句,笑着走了过来。
“张兄,这话何意?”李沧海摸着鼻子道。
张悬命笑道:“除恶霸,抓凶手,堵黄河,扶民生,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事亲力亲为,大人可真称的上‘爱民如子’啊!”
李沧海呵呵一笑道:“张兄说笑了,正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应做之事罢了。倒是张兄,不仅信守承诺,而且还帮了我许多大忙,说起来,我还要多多感谢张兄才是。”
“不敢不敢,张某只是游方郎中,平生所学所知,也只是治病救人,能为大人效劳,实在是张某三生之幸!”张悬命笑呵呵地道。
两人相互看了看,同时发出哈哈大笑。
“张兄,往后你有何打算?”李沧海问道。
“我想好了,待此间事了,就带着小虎子回到秦岭。这些年我游历世间,着实长了不少见识,也该回到秦岭侍奉老师了。”张悬命抬头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叹道。
“哦?你要带小虎子一同前往?”李沧海诧异地道。
张悬命点了点头,他看着认真搅拌膏药的小虎子,道:“这些天,我发现小虎子不仅机灵,而且对医道有着极高的天赋,我已经收他为徒。”
“小虎子的确很是机灵,能拜你为师,是他的福分,恭喜张兄收得佳徒啊!”李沧海双手抱拳,笑道。
“这都是托大人的福,要不是他遇到大人,我也不可能收他为徒。”张悬命拱了拱手,他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道:“大人,这枚玉佩乃是进入太白山的信物。日后,你若有需要张某之处,只需凭借此物前往太白山,我一定出山相助大人。”
李沧海接过玉佩,仔细的看了看,这玉佩晶莹剔透,正中刻着一朵似兰似芝的草药。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收好玉佩,李沧海对着他拱了拱手,道:“张兄,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告辞。”
张悬命送他到了门口,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李沧海才离开了福田院。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凉风吹来,倒让人有些发冷。李沧海独自一人走在青石街道上,低头思考着事情,提着灯笼往县衙走去。
不远处的一座屋顶上,几名黑衣人趴在屋顶后,冰冷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李沧海。
屋檐斗拱上,则站着两道身影。
其中一人身着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