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离看着怀中皱眉痛苦不堪的人,想伸手抚上他的脸,却发现秦司年居然露出一抹满足的笑来。
楚君离伸出去的手顿了下,愣在半空中。秦司年嘴唇惨白,浓眉紧锁,却还是在喃喃自语,“仙人哥哥,真的是你吗?”
他有些胡乱地往空气中乱抓,正好碰到楚君离温暖的双手,秦司年如同溺水的鱼般紧紧握住楚君离的手。楚君离有些发怔,他看着秦司年俊美的容颜,有些慌乱:“这位道友,你……”
话还没说完,秦司年的手却慢慢滑落下来,他紧闭着双眼,脸上全是痛苦之色。
“不是,不是……不是他。”
楚君离半跪在原地,怀里抱着不省人事的秦司年,他的衣服被魔修的剑气扯破,看上去十分凄惨。
上玥真人上前,“多谢这位道友。还请一让,让我为我徒儿疗伤。”
楚君离这才回过神来,慌忙将秦司年交给上玥真人。
那边颜越白凭借自己强大的灵力如入无人之地,早已经在逍遥仙宗内转了好几个圈儿。原司年会在此地大显神威,可现在秦司年早就被自己打得生死不知,自然不能出来做英雄了。
想到这里颜越白颇有些得意,果然主角光环还是抵不住本穿越人士的外挂。
弑月魔尊的手下已经搅糊了整个婚场,掌门之子和碧烟仙子也顾不上许多了,都拿起法器加入混战中。颜越白站在一棵树上,暗暗传音给几个手下,告诉他们时机已到,可以出来捡漏,抢走弑月魔尊那方人的成果了。
他做好这一切后,便准备潜入大堂寻找“血印”。
虽然逍遥仙宗目前各大能聚集,势力混杂,但场上最强之人还是颜越白。弑月魔尊并未到场,只是派出手下一些并不算顶尖的战力出来捣乱,而各大仙宗的化神老祖均在闭关不问世事。
颜越白扯掉鬼面,现在的他仙气凛然,完全不用担心身份被怀疑。
“血印”乃魔界法宝,魔气四溢,颜越白闭起眼睛仔细感受,却没能察觉到一丝属于“血印”的气味。
不在这大堂之中?又或是被封印了气息?
颜越白有点捉摸不透了,那厢混战正酣,鬼面魔尊一席人也加入战局,正派修士终于回过神来,再没了一开始被打的措手不及的那种狼狈姿态,颜越白知道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他必须赶在大部队撤离之前找到“血印”,并顺走它。
颜越白轻手轻脚寻了一翻,却未寻到那东西,他又仔细回响起描写,除了那句短短的“藏于意想不到之处”还是未找到其他有用信息。
颜越白决定原路折回,他隐藏好气息,加之对自己实力充满信心,完全不担心元婴修士能探出他的真实修为。
每间屋子都不能放过,每个角落也都要探查一翻。
颜越白快步走着,却突然见到一抹并不陌生的青衣身影。颜越白本想一击砸晕他,对方却突然开口,眼里满含担忧之色,“道友,你方才去了哪里?可有受伤?”
这楚君离……果然小白兔,智商也不好使啊,居然不怀疑自己这个行为古怪的人。
颜越白于是继续表演,“不瞒道友,我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一时心虚就……就吓得躲起来了。”
他一脸羞愧之色,仿佛真的是个抛弃同伴逃跑的胆小之辈。楚君离表现出小受该有的圣母心,完全不鄙视颜越白,反而安慰道:“这位道友不必自责,人总有害怕的时候,以后改了便是。对了,道友还请小心,魔修已经深入了。”
颜越白满脸感激,“多谢道友提醒。”
楚君离步履匆匆似乎有什么急事,颜越白拉住他,问道:“道友何事如此匆忙?”
楚君离立刻把话全说出来了:“上玥真人座下秦道友身负重伤,被安置在掌门屋中,要以灵水浸泡才能治愈,方才上玥真人已经给他输了不少灵力,只是如今魔修闹事,上玥真人不能一直待在秦道友身边,只好嘱咐我前去寻来灵草,继续添到灵水里。”
“哦。”颜越白默默点头,“上玥真人真是个好师父。”说罢他看着楚君离,楚君离此人眉清目秀,性格温和,单纯无比。颜越白心中默默感叹果然是只好小受,然后毫不犹豫的掐出一道法诀,往楚君离脑壳上砸去,楚君离立刻软软倒下。
放心,楚君离不过是沉沉睡去而已。颜越白虽然号称鬼面魔尊,其实也就只对秦司年一人动过杀心而已,要说为什么,只能说:不放心。
废话,一个随时可能爆发宰了自己的主角,大反派颜越白当然想先下手宰了对方,以绝后患啊!
“只能说孩子,以后别这么天真了。”颜越白默默吐槽,接着一拂袖子扬长而去。
原来秦司年还没死透,颜越白这般想着,便毫不犹豫地往逍遥仙宗掌门住处走去。
果然主角不能小视,化神修士两击都未能送一个金丹修士归西,除了主角光环之外没道理解释这情况。
屋子门口有结界,颜越白轻轻一点,那结界便被破了。
“呵,雕虫小技。”颜越白不忘装逼,他跨步进入屋子,瞧见一个屏风,透过屏风可以隐约瞧见一个人影。
颜越白毫不犹豫地踏步进去,果然那人便是秦司年。
秦司年此时全身赤/裸,半个身子露在水外,一头墨发湿哒哒的垂在后背上,他紧闭着眼睛,呼吸不稳,后背上有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正坐在一个大浴桶里,桶面烟雾袅袅,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