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遇白揉揉眉心,漫不经心道:“我与他从未见过,何谈面熟?”
弑月咳嗽一声,庄颜非回过神来,瞪他一眼,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想必只是巧合,你何必问出来,徒增麻烦。”
弑月摸摸鼻子,表示军师大人教训得是。
几人一同回到休息的地方,饮血冷着张脸走进来,周身全是寒气,惊得不少魔修见此人连连退避三舍。
“怎不见你那美人了?”弑月魔尊扫了一眼周围,才发现少了一抹白色身影。
颜越白拧眉,他在秦司年周围下了禁制,秦司年一个毫无修为的人根本逃不出去,可现在,这处地方哪有半点他的影子?
“莫不是美人在这儿闷得慌,出去走走了?”弑月头脑不好使,直接开口便道,惹得身边的庄颜非连连摇头,这情况,哪里会有那么简单?
颜越白默然不语,走近禁制处查看,他布的阵法十分简单,却足以将秦司年困住,原本完整的阵法有了一个小小的缺口,显然是有人将那阵破了。
至于秦司年是被掳还是逃跑,颜越白闭上眼睛,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庄颜非拧眉道:“应该不是陵箬仙宗的人。”陵箬仙宗诸人都在大堂内,根本没时间前来找人,更何况他们不可能想到颜越白会将秦司年带在身边。
“鬼面魔尊大人可要前去寻找此人?”庄颜非试探着问道。
颜越白却是微微一笑,“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去休息了,一个小小的俘虏而已,不值得我去费这些心思。”
此话一出,庄颜非也只好干巴巴闭嘴。
屋子里几人心思各异,一时间竟是寂然无声。
入夜,月朗星稀,玄羽仙宗后堂却亮着无数颗夜明珠,沈郁跪在垫子上,面前是玄羽仙宗历代飞升老祖的画像。
燃着的香烟雾袅袅,沈郁俊美的脸在白色的光照下却显得有些阴郁。
“这么多年了,他早已离去,而我却在这世上苦苦活着。”
沈郁扯出一抹笑来,整张脸却无比冷硬,李长老凑近,低声问道:“掌门,为何几位闭关老祖会突然醒来,之前那地动山摇之感又是为何?”
沈郁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李长老,你还记得千年之前发生的事吗?”
李长老面容严肃,“千年之前我还未出生。”
沈郁忽地笑了,“是啊,岁月漫长,如今又有几人还记得曾经在玄羽仙宗发生了怎样的事……那些事过了这么久,被刻意忽视,被传言扭曲,早已面目全非了吧。”
李长老低头不语,心中却越来越奇怪,沈郁身为掌门一直处事低调,如今突然搞出什么大会来,更是在众人面前语出惊人,现在居然又说这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沈郁依旧一袭白衣,他抬头望天,天空突然飘来一缕乌云,遮住了皎洁的月光。
“什么人?!”沈郁目光顿时一凛,阴影中走出一个蓝衣男子,墨色长发束在脑后,手中拎着一个酒壶,就这般旁若无人的仰头将酒水倒入口中。
李长老嘴巴微微张开,一双眼睛满是惊疑。
沈郁眼神瞬间暗沉下来,“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蓝衣男子却笑道:“我可也是玄羽仙宗的弟子,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
沈郁几乎是咬牙切齿,完全失了往日的风度,“你算什么玄羽仙宗弟子?不过是个被赶出宗门的叛徒而已。”
蓝衣男子面色不变,脚步悠然地走进屋内,他瞧着墙上几幅老祖画像,却突地一笑:“想不到曾经每日都可以见到的师兄们,如今只能在画像中看到了。”
沈郁面色不善,“你回来做什么?”
蓝衣男子转身看向沈郁,总算是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笑容,“你何必对我如此仇视,我可也算是你道侣的一位旧友,你便是这么对待逸然老祖的朋友的么?”
“旧友?”沈郁冷笑道,“我可从未听逸然老祖提起过你这位朋友。”
蓝衣男子却是笑道:“许是逸然老祖觉得你并不配与我相交呢?”
此话一出,沈郁面色顿变,立刻拿出本命法宝,眨眼间就是一道杀招,毫不留情。蓝衣男子却是轻松躲过,“沈掌门,你我虽然是同一辈的弟子,可天赋与机缘上实在差得太远了,凭你现在的修为,连我的衣角都触不到。”
“我来这儿只想提醒沈掌门一句,无论你抱着怎样的心思弄出这场可笑的大会来,只要我在这里一日,你便无法猖狂一日。”
他说完这话后拔地而起,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沈郁胸脯起伏不定,显然动了气。
李长老站在一旁,嘴唇微微抖动,“掌门,这、这不是画像上那位……”
沈郁恨声道:“闭嘴!”
……
魔修众人都在打坐修炼之时,却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南天之处射出一道亮光,漆黑夜晚突然宛如白昼。
熟悉的地动山摇之感又出现了,此时各修士都无心待在屋内,均前去一探究竟。
只见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山洞入口,入口处闪着金色亮光,四周更是巨木盘结,诸人看不清洞内景色,却可以察觉到洞口处溢出来的满满灵气。
“这是……”路飘摇胡子颤抖,眼睛瞪圆,纵使如他这般的人物,也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沈郁披着衣服匆匆走来,他凝神看着这突然出现的巨物,攥紧了拳头。
“沈掌门,这是?”
“若我没猜错的话,这怕是处秘境入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