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定义成幼稚人物的颜越白还在继续冷眼瞧着楚君离。
楚君离不愧为正派小受,即使面对这样可怕的魔头,他依旧不卑不亢吗,满脸正气。
“难道是你这魔头让这狐妖伤人,还给秦道友下了这种药?”鬼面魔尊在人修中素来口碑不好,楚君离见状不免脑补。
他瞧着秦司年的样子,更是觉得颜越白可恶。
颜越白却笑道:“小朋友,你可知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楚君离面露鄙夷之色,“你这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总有一天会受天道的谴责!”
颜越白抱着调侃对方的心思,自然不会动怒,不过这小白兔生气的模样倒是有趣,颜越白不介意再添一把火。
他伸手打出一掌,凌厉的掌风堪堪擦过楚君离左臂,他那白衣袖口立刻撕裂出一个口子,剩下的布在风中孤零零飘着,样子煞是可怜。
那一掌来得飞快,颜越白只用了一成功力,却足以威慑楚君离这般修为的小人物。
楚君离面色霎时雪白,他心中总念着狐妖伤人的事情,可却说服不了同行之人,最终只能自己偷偷一人过来探查,却不料遇到更为可怕的鬼面魔尊。
“人要看得清自己的位置,以你的修为,莫说对抗本尊了,就连地上这只死狐狸你都应付不了。”颜越白出言残忍,直接戳到楚君离的心窝子,“如今的你,根本带不走秦司年,不仅带不走,你还会死在这里。不过……本尊根本懒得理你这蝼蚁,暂且留你一条狗命。”
楚君离遭受羞辱,面上颜色更是难看,他拔出剑来,毫不退缩,“我又岂会是那种胆小怕死之人,今日就算我折在你手上,也要与你一拼到底!”
颜越白倒不奇怪楚君离会这么做,他就是个固执的人,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他若不是这种性格,也不会与秦司年纠缠这么久,最终让人感觉是个“贱受”。
其实这小白兔其他地方都好,就是在感情这件事上,太没自尊了。
对付楚君离这样的人,颜越白还用不上血印,他使了几个法术,楚君离挥剑抵挡,几秒钟的功夫,只有炼气期的楚君离便单膝跪地,气喘吁吁了。
他看了眼秦司年,心中更是酸痛,自己一条贱命死不足惜,可秦道友乃是天之骄子,如今这般模样实在令人惋惜。
只怪自己太弱小,无法带走秦道友,而如今自己一亡,怕是也不能将秦道友的消息告知陵箬仙宗了。
颜越白没打算在这地方见血,却没想到楚君离突然一咬牙,举起剑来就要抹自己脖子。
“你这魔头总有一天会死无全尸!”楚君离闭上眼睛,狠下心来,如今自我了结也好过被这魔头取走性命。
脖子上却未传来想象中的剧痛,楚君离茫然睁眼,却见自己的剑被甩在地上,而自己的手也被震击得微微发麻。
老者心疼地捡起自己的酒壶,擦了擦粘在上面的泥土。
颜越白冷眼看着这不速之客,方才他看得分明,是这老头把自己的酒壶砸过来,正好砸下了楚君离手上的剑,阻止了他自尽的行为。
老者冲楚君离啧啧道:“好好的年轻人怎么就尽想着死呢?我都这般老了还寻思着多活几年,多喝些美酒呢!”
楚君离面露惊奇之色,“前辈您是……”
老者如今没有再隐藏修为,楚君离虽弱,却也察觉到眼前这位老者不是等闲之辈。
他顿时眼泛亮光,“前辈莫不是来除了这魔头,替天行道的?”
颜越白闻言顿时觉得可笑,这人只不过是在保你这位正牌小受不死,可没那么闲想要除去我。
老者摸摸胡子,“我年纪大了,不喜欢打打杀杀的,你这孩子还是赶紧走吧。这位鬼面魔尊可不是个好脾气之人,趁着他还没发难赶紧离开。”
楚君离难以置信,“前辈,这等恶人为何不除?秦道友还在他手上,我又如何能走?”
一行人僵持着,却是那位被救的掌柜突然站出来,他老泪纵横,恨不得过去捶地上那狐妖几拳。
“是这妖物伤了我家小姐!”
他一边哭着一边懊悔不已,“是我糊涂了,当初知道小姐和那王张虎有了纠葛就该劝她回头的,可我却只想瞒着,瞒一天是一天,怕污了小姐名节。”
那狐妖只是晕了过去,其实还没死,此时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到了几个大能,顿时吓得瑟瑟发抖。
他尾巴耳朵都吓得露出来了,险些变回原形。
“几位饶了我吧,我只是个小小的妖修啊,是那女人心术不正,勾引有妇之夫,我看那张氏可怜,才教训那两人!”
掌柜唾了一口,“你这妖物莫要胡言,明明是那王张虎先勾搭我家小姐的,我家小姐纵使有千万般不对,也不该死在你这妖物手里!”
他胸脯起伏,显然是动了气,“她做了这般事,自然由我家老爷来家法处置。”
那狐妖继续装可怜,“我真是冤枉啊,他二人勾搭,张氏独自一人伤心,我劝张氏不用懦弱,毒杀那负心汉,何错之有?”
老者摸摸胡子,不言不语。
颜越白却突然笑了:“你和他谁对谁错本尊不关心,本尊只知道你这狐妖想着要吃本尊的肉,看来你这狐妖真不是一般的妖啊,尽学着那些人修来替天行道。”
狐妖一看这冷面杀神,顿时暗道不好,他实在懊悔,不该一时间迷了心思,想要钻空子除了这大能扬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