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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丝丝将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人家都说事不过三,你偷了我家五回,罪无可赦。
本小仙有好生之德,给你一条活路,无偿卖给我家当奴才,死契,一辈子不能赎当那种,你干不干?”
“管饱不啦?”
小贼眼睛晶晶亮着,热切的搓着小手儿,那雀跃的劲儿让丝丝汗颜。卖身当奴才还这么激动,这小子果然有毛病来着。
把纸往后一撤,“我后悔了。”
“为啥?”小贼一蹦,赶紧去拉丝丝的手,生怕丝丝反悔似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纸是小孩儿,说后悔就后悔,你这人有点儿傻,我怕你光吃饭不干活儿,还得给你管饱,等于给你养老了,那就亏大发了,我不答应。”
小贼被挤兑的没词儿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是人吗?简直就是一个小狐狸精,怎么想的这么长远。
这时候花菇眨着眼睛凑了过来,“丝丝,傻子更好,干脆买了给你当哥得了,省了你奶奶让你们过继田埂,傻子将来不能跟你抢财产,你说呢?”
听花菇这么说,一双乌丢丢的大眼睛叽里咕噜的一转,嘴角儿荡漾出了一丝狡诈,吓得花菇赶紧往一边挪了挪。
“呀,对的,花菇还是你精明。”啪,往桌子上一拍,“赶紧签了,真是便宜你了,偷东西还当哥,他么的,还有天理吗?”
小贼接过大妮儿塞在手里的笔,“我卖身,总得给个名字吧,话说咱家姓啥呀?”
“叫天罡怎么样?”笑眯眯的看着孩子们吵架的徐长功插了进来,“咱家阴盛阳衰,补补。”
“哼。”丝丝扭头给了徐长功一个头槌,“我很凶吗?我多乖呀。花菇你说?”
“我,我娘喊我收衣服呢。”
“大妮儿。”
“我去看看糖糖吃完奶了没。”
“混蛋。”丝丝跺着脚,“慢点儿跑,听我说,我家有男人了,我请客,你们把家人都叫来哈,还有大宝叔他们。”
扭回头发现小贼名字已经签完了,手印都按上了,哟,字写得不错呢。
“念过书?”
“念过两年。”
“很好。”丝丝咬了咬嘴唇,神经病似的拍了拍小贼的肩膀,“我看好你,努力。”然后深藏功与名的走了,弄得小贼有点犯傻。
“爷爷,这丫头”,指了指丝丝的后脑勺,“没病吧?”
徐长功翻了翻眼皮,“谁知道呢?反正咱都是男人,我得提醒你一句,这家她说了算,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都得夹紧尾巴做人,不然没你啥好果子吃。”
“孙儿受教了。”礼貌的抱拳拱手行礼。
田大宝是族长了,很快就给帮着柳天罡办好了卖身为子的各种手续,而且柳天罡自己还提出来了,文书写好了,就是当儿子当孙子,将来不继承家里的财产,财产都是丝丝的。
丝丝和满意,这人还算懂事儿,所以也就不那么难为他了。
丝丝家的染坊落成,她怕是有史以来最豪放经营的老板了。
染坊就在玉峰山脚下,把附近山上一处溪流引了过来。
周围是砖石地基,上面支了木头棚子,底下是池子或者大缸,干活儿的地方就这门简单,然后还修了厨房饭厅,休息的地方,也都是用木头建的,山上有的是木头,不花钱。
还修了库房办账房,库房是砖石结构,这个马虎不得。平整了一块空地,埋了一些木桩,拴上绳子就是晾晒场了。
她觉得这很贴近自然,感觉蛮好的,决定大宅也这么修了。
丝丝每隔几天会用银壶往池子跟缸里滴一滴水,然后花瓣往里一放,丝线就染好了,连被允许干活的好些人都眼红了。
有些人偷了池子里的水,甚至有人偷了泉水,还有人偷了银壶,想回家试试,不料根本不管用。
丝丝微微一笑,站在众人的面前,“其实哈,我就是为了考验一下你们的人品。
银壶里的水就是家里的井水,我可不喜欢三只手的,自己动了不该动的心思的,自己离开,不要等我点名了,省了往后没法见面。”
这些人这个后悔呀,一天十五个钱,就这么没了,可是谁让自己三只手了呢。
还有几个装的,以为自己干的隐蔽,都让丝丝毫不留情的给打发了,一点儿没留面子。大家这回算是认识了,谁才是高人,跟丝丝比,花神婆算个屁呀。
这一天丝丝从染坊回家,一群人正在村口儿围着那个功德榜,咳咳,闲人免进牌,她也没留神,继续趴在他小贼哥的背上往家走。
“丝丝。”
金枝儿怒气冲冲的声音叫了起来。
“干啥?”
有了战斗,丝丝小仙瞬间满血满状态复活,这都快成本能反射了。
“你能不能把咱家人的名字给去了,多丢人,别忘了,你也姓田。
我哥我爹我哥可是读书人,他们又没惹你,每天都有同窗从这里过,你觉得好看吗?”
“与有荣焉那,有你们这样的亲戚,嘻嘻。”丝丝奸猾的笑着,这会儿嫌弃丢人呢啦,早干嘛去了。
“你少放肆,要不是看在大伯的份儿上让着你,我早就让人给你砸了,你信吗?”
丝丝挤挤眼睛吐吐舌头,“我信,你要是敢砸,我就换石头的,让你们永垂不朽,小爷有钱,你能咋滴?
别以为你娘干的坏事没人知道,读书人有啥了不起的。”拍了拍柳天罡的肩膀,“贼兄,明天你也上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