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宁仿佛看到了原身,又仿佛看到穿越前的自己……
曾有一度,她们都是那样渴望得到父爱、母爱,可前世今生,童年的记忆里都缺少了父母的关爱,前世因为父母都太忙,忙得没有时间照顾她,只能把她托给奶奶照顾。
阿宝提高嗓门,大声地叫了起来:“爹说,我娘亲在另一个地方,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小女童顾不得江若宁的呆滞,像只撒娇的猫喵,正在江若宁的缎裤上擦她的眼泪,用那双最纯真的双眼一望,就像在说“娘亲,阿宝求抱抱!求亲亲啊!”她那可爱得不像话的小嘴里,发出醉人的童音:“娘亲,娘亲,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娘亲,你抱抱阿宝……”
对于一个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孩子,江若宁怎么也无法做到绝情,甚至不愿意将这可怜的孩子从跟前推走。
她抱着孩子,轻柔地用手给她拭去了泪痕。
抬眸时,她发现堂屋上,一个眼熟的男人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道:“娘子,我和阿宝饿坏了,宰鸡买鱼给我们做饭。”
在男人的身侧还静立着一个精干的小厮,垂立侍立,此刻他瞪大眼睛打量江若宁,就似要分辩仔细、瞧过分明,张得圆圆的嘴巴,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太意外了!
这女子穿着捕快的服饰,可她的眉眼,竟然与……与那个人、阿宝的亲娘长得一模一样,不,不,长得很像,却是完全不同的风姿。如果宋清尘是柔软如柳、易扑倒,面前这个少女则带了三分英姿飒爽,更有五分自信。
如果用一种花来形容,宋清尘是三春的娇兰;而面前的女子,则是带刺的蔷薇。
江若宁微眯着双眼,厉喝道:“娘子?谁是你娘子?”这个男人。她有印象,正是三年多前那个算计她的鸡蛋鸭蛋一起炒的——大混蛋!
那个清秀的“道明”,面前帅得掉渣的男人,可是她此生两大仇人、敌人。就是他们在三年前,算计她“被拜堂”、“被成亲”,现在还不算,她居然“被做母亲”了。
有人比她更悲杯么?
这可是她遇到最离谱,最狗血、最倒霉的事。
温如山笑微微地问:“阿宝。她是不是你娘亲?”
阿宝的小脑袋连连点头,奶声奶气地道:“是!是,她是我娘亲,是被爹爹气走的娘亲,我终于找到娘亲了。”
气走的?
江若宁恨得咬牙切齿,她正想找他算账呢,他就出现了。
温如山,这是她从《婚书》上知晓的名字,虽然,只在婚礼上见过他一面。可此人的模样她怎么会忘,这个王八蛋害得她“被成亲”,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一早就知道银子是不好赚的,结果却被狠狠地算计了去。
阿宝认错了人,她并不是阿宝的娘亲,难道……
那个女人,那个本来他想娶的女人离开他了?
四年的别离,到底发生了什么?四年前,她稀里糊涂地“被成亲”。做了他的新娘,却在数日后,发现他刻意留下的《婚书》。当年参加那场婚宴的人,这四年她从来不曾遇见一个。就连那日见到的“熟面孔”也没遇到一个。
今儿突然间出现了两个人:温如山与这小厮,却是当年她见过的。绝不是她报仇的机会到了,而是她“被做母亲”了!
江若宁今儿很累,就差累得散架,可他从天而降,还带着一个女童出现在她的面前。
也许。她应该搬出去才对。
江若宁抱着这个陌生的孩子,在孩子的五官面容里,轻易就能找寻到自己的影子,哇靠,这个娃怎么会和她长得七分酷似,这小鼻子、小嘴、下颌,简直就是她江若宁的缩小版。
不用问,这孩子肯定是宋清尘所出。
天啦,要是这孩子站在她旁边,她告诉姥姥“真不是我生的”,怕是姥姥都不会信,这“证据”太真实了啊,与她长得太像了。
难怪觉得眼熟,原来这孩子是他和她的结晶,因为气恼,几年来,她不敢问“罪魁祸首”的模样,就想着哪日遇到,狠狠地收拾一下那王八蛋。
“娘亲,我不会再让爹爹欺负你,阿宝再不和娘亲分开,娘亲,阿宝饿了……”
稚嫩的孩童声音,纯净得像是天晴后的冰雪,稍有不易就被融化成水。
没有原由的,许是自小缺少父爱、母爱的原因,江若宁对这孩子生出几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亲吻着她的额头:“阿宝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她真想给自己一拳,这不是承认自己是阿宝的亲娘?她犯浑了吗,如果说不是阿宝的亲娘,阿宝会接受吗?
阿宝水灵的眼珠望着江若宁,带着诧异:“娘亲学会做换(饭)了?”
女童那像极了瓷娃娃的可爱模样,小脸蛋胖乎乎,白净净,再加上这一身漂亮的衣裙,真真像是年画上跳下来的啊,即便是现代,这样可爱、漂亮的女童也极少见的。小女童的颜值太高,高到江若宁一时间难以应对,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江若宁笑:“你想吃什么?我会的就给你做。不会的,我出去买。”
这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只有三四岁的孩子,偶尔连吐词都不清楚。就算孩子误会了、认错了人,可他和她并没有同时出现在这屋子里,一定是生了什么变故。但对于他来说,江若宁也许只是一个外人,而她在这屋子里住了四年,她是感谢那个人的,即便当年他没有说更多的话悄然而去,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