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连声应声,接过小瓶儿,贴身揣好。多好的宝贝,可惜只能买两片。
不多久,回春堂的老东家分了十片去,一手付钱,一手取货。
又有闻讯赶来的贵妇也都叽叽喳喳吵着要买两片。
女人的生意最好做,尤其是这些家里不差钱的贵妇更是如此。
张麻子一瞧,这买冰玉草的越来越多,他还得治脸呢。
“公主殿下,你给在下留四片吧,留四片,二十万两银子,你收的合情儿,一点也不过。”吩咐了身边的长随,立即回家找张太太取银票,丑了二十多年,终于要变俊美了,怎么能错过这机会呢。
不到半炷香,江若宁的手里就只剩最后四片叶子了,还是张麻子一再在旁边央求给他留下的。
江若宁道:“冰玉叶没有了!想买的都散了吧。这最后四片是给张公子留下治脸的。”
就这么一张满是麻子的黑脸,这也能治?
有人怀疑,但更多人觉得定是这冰玉叶厉害。
听说当今最受宠的莲贵妃就有一株冰玉草,用冰玉叶养颜后,四十多岁几月就变成了二十出头的少女了,把个皇帝迷得昏头转向。
因为莲贵妃的“事实”在,这让贵妇们颇是追捧。
第十个病人是个驼背,十七八岁,天生的,家里是北坡县的大户人家,几天前得了消息,昨晚连夜入京排队,又能家里在京城的下人一宿没睡排队这才排队了第十的位置上,你来得早,有两天前就站在这门口排队的,人家夜里都睡在回春堂门口,就为了抢个好位置。
蓝汐把装银票的盒子递过来。
一见这姑娘递盒子,就知道是能治了。
贵妇人当即颇是激动,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放了银票,“我婆家姓袁,与钦天监世袭的监正袁家是同一支,他家是嫡系,我们家是第七房的。我这孩子是生下来就驼背,人也聪明,袁家的占卜、观星相一学就会,可就是因是驼背不能入仕为官。我丈夫早逝,他是遗腹子……”
袁家人,天生的驼背……
难怪江若宁一启神识,就瞧见这少年的的脊椎骨上有一块旁人瞧不见的乌龟壳,上古时期,但凡精通占卜术的都用龟壳。
江若宁看了一眼:贵妇外头穿得光鲜,里面的衫子袖口发毛,隐约之间看到了补丁,想来母子二人的日子也过得并不宽裕,这些银子定是她寻了亲友东拼西借才得来的。
江若宁轻声问道:“你会占卜,袁公子,你且说说我真能治好你的病?”
袁公子起身一揖,这一弯腰,背上的那块多余的东西越发刺目,“入京前,在下便占过一卦,公主便是在下的贵人。我命里不该有疾,乃是我袁家窥破太多天机,被罚所至。但我若得遇贵人,定能痊愈。”
江若宁笑了一下。
这少年无论瞧出了多少,江若宁也不想追问,将盒子又推开了贵妇。
贵妇有些慌张:“请公主恕罪,这是小妇人能筹到的所有银钱,小妇人的嫁妆能典的、能卖的都卖了,可小妇人还是筹不足数。”
江若宁道:“贵公子说我与他有缘,既是有缘,但分文不取。你把钱拿回去,这原是你东挪西借而来,我若收了,你们母子却从此落魄贫困,岂不罪过。我坐诊行医,原是想给奉天府贫寒女儿凑嫁妆,不能善心干了坏事。”
贵妇将盒子里的银票收回。
外头的人大喊着:“天生的驼子,能治吗?治不了,就让开,下一个还等着治病呢!”
小邓出了屋子,朗声道:“张公子还治不治病,若是不治,下一位准备。”
张麻子急道:“治!治!我治!”
袁七太太出了屋子。
江若宁让袁公子盘腿坐在凉榻上,袁七太太往门孔里一瞧,能看到江若宁背对着门,袁公子亦背对着门,瞧了一阵,没看到什么异样在门外来回踱步。
过了一阵再瞧,便见袁公子扒在榻上,后背赤着,江若宁拿了个精致的小刀,在他后背划了一道五六寸长的口子。
袁家祖上倒是听说过出了几位驼背,这但凡是驼子,观星术、占卜术就比寻常人都还厉害,但因有疾,不能出仕为官,更不能进钦天监。
叮——
铃铛串响,悦耳动听。
蓝汐推开房门。
江若宁掏出帕子拭汗,对袁七太太道:“带他离开,伤口已经包扎好了,请回春堂的郎中给开些药,我休息一阵。
待袁公子出来时,腰板挺得笔直,外头的百姓看到这儿,一个个七嘴八舌。
“北坡县的袁驼子,真是他,这就好了,真的好了……”
这凤歌公主的医术得多传奇?
知晓的人露出惊讶之色,若非亲见,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袁七太太走近袁公子,“子麟,可有哪里不舒服?”
“背有些酸痛。”
“找郎中给你开药。”
回春堂的老郎中明明见进去时是驼子,出来就好了,心下暗暗称奇,可他就是猜不出是如何治疗的,凤歌公主太过匪夷所思,就如他给容王府郡主的儿子治病,能把祖病原血给逼出来,这就是不是他们能做到的。当时还请了其他的江湖高手在,旁人就做不到,所以,由不得他不信。
张麻子要治病,后面的人就各散了,有人轻叹,有人不甘,排了一宿,居然没排上。
江若宁唤了回春堂的华太医、华郎中父子来,“给张麻子换脸,我一个忙不过来,早前的病人多是身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