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理寺,她等候一夜,就为了知晓靖王墓中的死者到底是不是靖王?当江若宁恢复出的头像容貌是马啸时,她如重获新生,终于相信自己的感觉:靖王慕容琪并没有死。
自那后,她离开京城,重新回到了北疆边城,一直在暗中寻访打听慕容琪的下落,直到她在太平城看到扮成药商的秦文,他领着十几个弟兄进城卖药材、毛皮。
秦文还活着,那么殿下也一定还活着,那一刻,温双欣喜若狂。
为了重新回到慕容琪的身边,她决定照着彩凤谷的规矩来,可她没弄懂规矩,开口便是“我要挑战大当家。”她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做他的兄弟,可根本不知道,挑战大当家后,得到大当家认同,男子是做兄弟,可女子却要做大当家的女人。
她在稀里糊涂中,成了靖王的侍妾。
侍妾就侍妾,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就好。
此刻,温双正不紧不慢地与慕容琪讲叙着这几年朝廷发生的大事。
“马啸扮成了殿下的模样,忠武候、镇北王扶灵回京,太上皇以为棺中人是你,悲伤过度昏厥过去,待太上皇醒来就落下了痴呆症,他见到所有的小孩子都当人家是殿下,缠着人家陪他玩……”
慕容琪眼里有泪:皇爷爷,自母后病逝,皇奶奶和皇爷爷很疼她,小时候因他中毒伤了身子,他在他们身边最多。皇爷爷更是手把手地教他写字、读书,教他拉弓射箭,扶他上马学骑……
“荣宁宫、畅园行宫上上下下的人从此不再敢提殿下的名讳,一旦提及,太上皇就会哭着闹着找殿下。后来,太上皇的糊涂痴呆症越来越厉害,他见到皇上,会喊父皇。见到容王,也会奇怪地问‘这人怎与我长得像,他是谁?’在京城闹出许多啼笑皆非的笑话。”
慕容琪将脸转向一边,不愿让人看到他此刻的脆弱。
雍和帝竟是因他之故不堪打击落下了病根,是他不孝,是他害了自己的皇祖父。
温双抹了把泪,笑道:“就在两年多前,凤歌公主重返皇家,她医术过人,把太上皇的病给治好了。我听白锦堂说,现在的太上皇已经能认出皇上、容王,只是性子越发像小孩子,天天缠着太后,宫中上下依旧不敢提殿下的名讳,一提到你,太上皇就会伤心发呆,更会黯然落泪……”
“凤歌……”这个名字隐约有些印象,慕容琪问道:“百姓们传说,是那位不愿当公主的慕容瑷?”
凤歌公主因不满皇上轻罚凤舞,说她不要公主特权,甘为民女,之后便失踪京城。
温双连连点头,“殿下,凤歌公主因在民间长大,和宫里的公主很不一样,她摸骨即晓人容貌。当年,属下带着马啸的颅骨请她复原容貌,方知殿下还健在人世……”
即便马啸的体形与慕容琪七八分酷似,可容貌却是完全不同的,也正是她复原了慕容琪的容貌,温双才能肯定慕容琪还活在人世,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殿下不能回朝,但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寻到他。
慕容琪是她的主子,温双根深蒂固地认为:保护他、守护他,就是她一生的责任。
温双细细地讲了凤歌的“丰功伟绩”,讲了她为朝廷和百姓做的事。
这一个时辰,过得很快,而慕容琪对如今朝中之中也了晓了几分。
*
天亮后,温双与慕容琪用了晨食。
二人近了秦文的院子。
里面传来白锦堂的声音:“二当家,小武还没醒?”
“没醒,不过我已经给她喂了半碗参汤。”
白锦堂站在院子,看着秦文在院子里挥动筯骨,早前还坐在轮椅上的人,一天一个样儿,而今更能锻炼拳脚,虽然腿上的功夫还没恢复,但这惊人的康复速度令人惊叹。
“二当家,大当家这次的失忆症是不是好了?”
秦文挥着双臂,“你这些日子,一天几次地往我这里跑,说你是关心我,连我自己都不信,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嘿嘿……
白锦堂一阵傻笑。
秦文冷瞥一眼,“到底何事?”
“在下见小武医术过人,连你的双腿都能治好?我有个师父与二当家的伤有些相似,若小武回京,我想请小武给他老人家治腿。”
秦文未答,抬头看到院门外行来的慕容琪与温双。
慕容琪沉着脸,“秦文,小武醒了?”
秦文恭敬地答道:“内力耗竭,疲劳过度,怕是没这么快醒转。”
用内力真气将人脑子里的血块化成瘀血、血丝、血渣,便是秦文也做不到,换句话说,有人能做到,却绝不会如此冒险,这会令人的武功修为跌落,甚至有损身体,更有的会折损自己的寿缘。
江若宁损耗的了所有的内力真气,她的灵魂早在昨夜就进了戒指空间进行修复。
今晨的慕容琪似与往常不一样,身上多了一股子傲然之气,沉着脸,流露出一股威仪,一手负后,径直进了内室。
白锦堂要跟来,他冷声道:“唐静白候在外头。”他穿过耳房,站在内室榻前,静静地看着昏睡中的江若宁。
江若宁贴的胡须,早在秦文给她喂参汤时取掉了,就连脸上抹的污油也被擦拭得干干净净,这也是秦文这几日不出院门的缘故,他着实是怕有人闯进来。江若宁治好了他的双腿,在她昏迷的时候保护他,是他应尽的本分。
秦文比划了一下,指着堂屋方向的白锦堂,压低嗓音道:“凤歌公主怕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