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只作没回过神。
土柱道:“三弟先挑吧,你和罗福还没成亲,得挑颜色好的,罗福年纪小,就得穿鲜色的。”
江若宁立在一边,兄弟三人里,就土柱最会做人,几句话说得人心头舒坦。
水柱傻笑了两声,“还是二哥二嫂先挑。”
土柱用手一拽,将他推了过来,“啰嗦作甚,快挑。”
水柱挑了水红色的,又给自己挑了色浅蓝色的。
剩下的两块就是土柱夫妇二人的,一块银灰,一块翠绿。
江氏又道:“你们三兄弟站好。”
她拿了一串铜钱出来,“虽说我们没分家,可素日你们需要什么就自己添买。铁柱,给你二钱银子又一百文钱。”
刘翠钿一见,立时就要过去拿,铁柱翻了个白眼。
土柱也领了同样的钱。
最后轮到了水柱,也是这么多。
河舅母见还有钱领,这会子也奔了过来。
江氏给了她一两零碎银子,却单给了河德平五钱零碎银子。
河舅母接了。
河德平道:“娘,我就不要了吧,你不是给石氏一两零碎银子么。”
“给她一两零碎银子,是家里生计要花销的,给你五钱,是你屋里需要花的,你爱喝点小酒,以后想喝,就买上二斤放在家里,但每日不许多喝,睡前喝上二三两还是成的。”
河舅母道:“娘一两零碎银子包到自己的手帕里,“翠钿、大妹,到厨房端饭。宁儿难得赶上沐休日,今儿炒了回锅肉,又有韭菜炒鸡蛋。”
刘翠钿想自己没得珍珠首饰,心里闷闷不乐,刚进厨房,河舅母就直直地瞪着她,立时把不快收了起来,强作笑颜。
吃罢了午饭,江氏这才将一个小锦袋给了刘翠钿:“你是长嫂,照理要比其他弟妹行事妥当些,可你……说话做事着实不得体,也难怪你婆母天天絮叨你。”
一见有她的,刘翠钿忙道:“祖母,我以后改。”
江氏没说多话。
二妞帮着河舅母收拾碗筷,刘翠钿把东西搁到怀里,麻利地拾掇起来。
一家人吃罢饭,河舅母煮了壶热茶放到花厅桌上,要喝的便取了茶盅倒上一盅,又说了些近来的趣事,看着差不多,河德平带着两个儿媳、三个儿子下地去了。
*
夜里,江若宁没回城,而是留下来陪江氏说话。
两房媳妇都在屋里缝春裳。
土柱抱着儿子坐在床沿上,“大妹,打死我我也不回古井镇,我就喜欢自己家。家里多好,离县城三里路,赶集又方便,自家又有良田,只要辛苦些,地里就有收成。”
虽然河舅母有时候略显絮叨,可与古母比起来还是要靠谱得多。
古大妹现在心生动摇,她才来几天,江氏给她备了首饰,人家又给她添了春裳,哪里像她爹娘说的“你嫁到婆家,就是给婆家作牛马的,哪有在自个家里的好,我留你在家,让你招赘,这可是疼你啊。”
古大妹觉得,婆家似乎没有像母亲说的那样可怕,相反,她觉得无论是婆家的祖母还是婆母,都是容易相处的。江氏还给了他们夫妻零花钱,这是她家里就没有的,她从小到大有了钱,不是被母亲搜走,就是被父亲拿走,哪容她存在自己身上。
土柱说着话,发现毛豆身上有点咯手,往里一探,扯出一块长命锁来,“大妹,毛豆也有一个,大小与栓子的一样,可样式不同。大妹!”
次日一大早,江若宁没来得及用早饭,领着二妞就回了县城。
二妞可以回家做点吃的,她便在小饭馆买了两个包子吃。
*
又有百姓来报,说是他们村里发生了入室偷盗案。
李捕头带上江若宁、河十七等一行五人赶往村里查看。
李捕头查看现场时,江若宁亦在观察。
因有上回江若宁帮李员外寻回孙子的事,李捕头问道:“小江,你怎么看?”
江若宁道:“从围墙的脚迹来看,这是一桩入室偷盗案,小偷趁着主家上下四口人睡熟了,偷走其家里值钱的东西,从他所盗之物来,这是熟偷。”
“熟偷?”
“就是认识主家的小偷所为。”她又走到围墙下,“你们看这儿。”
“脚印,一深一浅,而围墙外,我也发现了一深一浅的脚印,由此推断小偷的腿脚有问题。”
主家听到这儿,立时大叫:“是孙瘸子!这个王八蛋,上回他被人欺负,还是我帮的他,他竟到我家行窃,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李捕头当即带人去抓了孙瘸子,经过一番审问,孙瘸子对入室偷盗之事供认不讳,他自小因生病变成了瘸子,娶不上媳妇,就与县城的几个小混混交好。为了生活,时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他想偷别人家,可担心被抓,就想到了与他相熟的孙强,心起了偷念,趁着孙强一家熟睡之时,潜入孙强家,将孙强家的米面偷了个干净,还将孙强藏银钱的罐子也给抱走。
从报案到结案,只用了半天多时间。
待江若宁回到家时,正是晚饭时辰。
“小姐,今上午,李公子的小厮过来了,送了一本书给小姐。我放到闺房抽屉里了。”
江若宁坐到堂屋,二妞倒了茶水。
“二妞,从这个月开始,以后每个月月底,我都给发一份月银,每个月给你发三百文如何?”
“小姐……”
她是买来做服侍丫头的啊,这里管吃管住,小姐还给她扯布料做新裳,她现在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