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君也没想到,原该是健康孩子,她没听说明月有心疾,怎的明月的儿子就有此病,她实在想不明白。她最担心的是慕容琅将来的儿子也会有心疾,如果真是这样,那可要了她的命。
这病怎就如此奇怪,谁也不知道到了哪一代,就突地发作起来,就像是他们这一脉受到了诅咒一般。
容王冷声道:“我会设法帮她们姐妹,你让慕容琭回容王府,承认他是本王的幼子。”
他已经不屑与她商量了,更不需问她意见,现在直接进行条件交换。
他敬她,可她就会与他胡闹。
孩子已经存在了,而且还长大了,他总得给孩子一个身份。
“那……让慕容琭娶千语为正妻。”
谢千语可是有祖病的,别说他不应,皇帝更不会答应。
容王笑,“他们兄弟三人的婚事,太后早就订下。婉君,到了这个时候,你怎么不认清形势。你到底还要不要本王护着你,护着你的侄女,如果你知道好歹,就该给她们谋个衣食无忧的小门小户,只要她们平安就好。她们的身份现下是官婢,体面大户人家就算容易进门,只能是侍妾玩意儿,何况是皇家。”
他已经让母亲操心了一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母亲将他养大成人,母亲还替他教养大儿子,这一份慈母之心难能可贵,因为爱他,成全他的幸福,始终不忍揭穿谢婉君。
就在刚才他离开的时候,许多事他就想明白了。
从一开始,谢婉君未必待他是真心的。
如果是真心,就该告诉他实情,可谢婉君没有,他的母亲默默地为他谋划,为他教养出优秀的儿子,他这一生最感恩的就是母亲。
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优柔再连累母亲为己操心,母亲已经老了,正是该安养晚年的时候,可为了她,却一直在操劳,人虽在行宫,却处处为儿孙们打算。
谢婉君咬着唇道:“让……子宁娶千语为侧妻总行吧?”
容王猛然回头,冷冷地看着她,“你真的疼子宁吗?他还昏迷着,你不思如何救人,还在纠结你侄女的婚事。”
以前不觉,现在冷静一想,尤其是大吵之后,他发现谢婉君与他母亲相比,差得实在太多了。当年,母亲可是说过“才女有些时候声名未必符实,她们清高,大多不懂进退。”他那时不信,但现在他深深明白当年母亲的话。
庆嬷嬷进来时,见谢婉君垂手立在一侧,容王静坐在暖榻上。
“待子宁醒来,本王和他谈,你莫要插嘴,要是敢说疯话,本王就对外说你得了失心疯。”
她得失心疯!那不是再也参加不了宴会,再也不能应酬。
她可是容王府的女主人。
谢婉君失了底气,“我装哑巴!”语调低沉,她先前是闹,可她更怕容王真的生气不理她。
容王扫了一眼,脑海里忆起敏王的话“二哥啊,这女人三天不打不骂就要上房揭瓦,我府里的女人便是。你要收拾她一顿,她能老实好些天。”
他不以为然,回答“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打骂的。”
“女人不打骂,说话行事就混账胡闹。”
“我看你才是胡闹的。”
可看看谢婉君现在的样子,简直乖得像个学生。
以前是宠,到了现在,他也许要改变一下,换成管教。
对,他仍旧会宠,只是却要管着她不许闹,教她做个得体的人。
以前不得体吗?好像也不是,只是没近来闹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