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上朝前吩咐了大总管“着五皇子、七皇子獾群颍散朝之后,朕要问话。”
寻常这样的时候,皇帝会考较几位皇子的功课,亦会唤上四皇子,可这次竟没唤四皇子,直接唤的是五皇子、七皇子。
德妃抬手斥退左右。
江若宁装着不懂,德妃不主动问,她也不主动说。
即便她是公主,也不可自作聪明的猜测,更不能自作聪明的多言。
德妃柔声问道:“凤歌,昨日你见过皇上后,皇上便心事重重。你告诉德母妃,皇上究竟忧心何事?”
到底是问出来了!
江若宁不大与六宫嫔妃亲近,便是不想牵扯到她们的争斗之中。
她远贵妃、疏淑妃,但并不厌恶德妃。
德妃,就如她的封号“德”一样,着实是个有操守德行的女子,没有贵妃的张狂,更没有淑妃的心眼,至少看起来是个容易相处的。
江若宁道:“事关天下,更涉朝堂,这件事处理得好可威振朝野,有功社稷。”
这是什么事?
但听江若宁所言,定然是一件极大的事。
德妃道:“这事真有这么重大?”
江若宁早前走神,就在想皇帝不愿将恩旨给她,定有他的顾虑,她是公主,还是过继来的公主,自与真正的嫡出公主不同,却又比寻常的庶出公主要尊贵,反正她原就是皇家骨血,又是太上皇的嫡亲孙女,可皇帝考量问题自是全面的,定要为她设想。
肯定地点头,“我能告诉德母妃的是:这件事非莫大毅力,非强大者而不能办成。胆小懦弱之辈,切莫主动请缨。”
德妃笑了一下,“凤歌今日所言,本宫领情了。前些日子。内务府新进了一批衣料、脂粉,本宫挑些送来,若有需要,凤歌派人与本宫说一声。那一只蓝色锦盒里的。是你七哥着人在宫外收罗的上等颜料,你爱绘画,正好能用得着。”
江若宁笑道:“德母妃还真懂我,知我最喜欢那些颜料。”
德妃会意一笑。
江若宁又道:“德母妃不再用些羹粥?”
“你且用膳,本宫摆驾回宫!”
“恭送德母妃!”
德妃刚出翠薇宫。重华宫淑妃就得到了消息。
“这大清早的,德妃给凤歌公主送厚礼,还留在翠薇宫用早膳,她昨晚没忙够,一大早又忙开了。”
淑妃猜疑重重。
正想着,却有宫人进来禀道:“娘娘,皇子宫那边传来消息,皇上让宫人传旨,着五皇子、七皇子夂蚣问话。”
这次说的是问话,不是说考较功课。
从小到大。几位皇子一听说父亲要查功课,一个个皆是严整以待,有时候提前一天得到消息,几位皇子夜里都不能睡安寝,生怕皇帝提查学问时答不上来。
德妃当即令人将七皇子长安王请到自己宫里,又苦心婆心地教导一番,“你如今也是议亲的人了,封了郡王,将赐府邸,就要出府另住。一会儿。你父皇要寻你们问话,你只管像以前那样回答。”
七皇子不解地道:“母妃,父皇这次没召四哥?”
德妃拉着儿子,用手理着他的衣襟。见四下只有自己的两个心腹宫人,方继续道:“你父皇遇上了大事,是想在你们兄弟俩挑一个得力者着办,非毅力坚强、雷霆手段者不能办成。”
七皇子立时明白了,这是皇帝要用他们了,谁回答得好。谁就能得到差事,要是办得好就是建功,说不准还会另有赏赐。
“这么早就从皇子宫出来,许还没膳吧?”
“一听到太监传旨,草草吃了一碗就出来了。”
虽说皇帝还是早朝,可七皇子不敢让皇帝久等,只能早早出来。
德妃道:“快回御书房候着吧,就像以前那样回话,莫让你父皇失望。”
七皇子应声告退出来,带着小太监候狻
五皇子正在外头与淑妃说话。
淑妃也猜到一些,却不知道是什么事,自是给儿子鼓劲,“你现在大了,你父皇少有训斥。这几年你的武功、学问都不错,你父皇问什么,莫要慌张,只管像素日在太学院回答先生一般就成。”
七皇子静立在侧,心里琢磨着德妃也他说的话。虽然他比五皇子略小些,可都是大人了。要不是太后下令,说皇子们不宜成亲过早,在民间像他这么大的男子都是娶妻生子的人。母妃说是大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呢?瞧母妃的样子,很是紧张。
他在心里想着自己当如何如何作答,又如何如何应对,方才能得父亲看中。
淑妃则是拉着五皇子,将种种可能都细细地分析了一个遍。
正说着话,只见八公主打扮得五颜六色地奔来,她穿的是一条八幅花裙,这样的裙子极耗布料,寻常人家根本不敢做,笑盈盈地福身道:“母妃,听说五哥今儿要来御书房回话,我特意赶过来,五哥别慌张,只管仔细回答父皇。”
原本不紧张的五皇子,因为母亲、妹妹的叮嘱,反有些紧张了,原以为一会儿就会散的朝会,结果等了一个多时辰。
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齐声海呼。
皇帝领着一群宫人、太监翩然而至,“老五、老七进来!”眼睛扫过淑妃母女,他要问话,淑妃跟来作甚?立时对淑妃又失望了一分。
都道慈母多败儿,他要与儿子说话,当娘的还跟着鼓劲。
皇帝今日在朝堂上,看着那些权贵大臣,怎么看怎么不随眼,他是在观察,观察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