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你老福厚,统共有四十七个孙儿孙女。其中孙儿二十二。孙女二十五。”
看起来不止这么多啊。
大公子又道:“有孙媳十五人、孙女婿十三人,今儿听说皇祖母回宫,都赶来相迎。”
太后汗颜。几年没回来,这么多人了?瞧着又添了不少人口啊。
上回太子要娶宋清尘,凤舞公主到畅园求情,是她下了懿旨。着凤舞送回宫中,皇帝这才应允太子纳宋清尘入太子宫。
途经议政殿。只见殿外空地上跪候着一大片的朝臣。
皇帝抱拳大呼:“儿臣恭迎父皇、母后回宫。”
太后一抬手,下了肩舆,对后面的侍从道:“送太上皇回荣寿宫,二安子、三顺儿今儿不必服侍我。你们陪着太上皇,哄着他些。”
太上皇扬着手,直直地盯着皇帝。“父皇!父皇!顺娘,那是朕父皇。你为什么不让我见父皇……”
朝臣一个个汗滴滴啊。
太上皇这病又严重了,明明是他儿子,偏生误认成是他父皇。
太后道:“这是标儿,不是天乾帝,你且乖乖回宫。”
“标儿?”太上皇突地大叫一声,“标儿这会子该在荣寿宫父皇那儿习武,朕要去瞧瞧,你告诉那些小子、丫头,别再跟着朕,叽叽喳喳,吵得朕头疼。”
“好!好!哀家不让他们跟着,就让二安子、三顺儿两人陪你回荣寿宫。”
三顺儿一路跟上,低声哄着太上皇。
太后见侍从抬着太上皇走远,轻叹一声,“各位大臣也莫见笑,当年琪儿一去,太上皇就落下了这糊涂病。”
温绯抱拳答道:“启禀太后,臣等不敢取笑,太上皇舔犊情深,丧孙之痛,不堪打击才落了病根,此乃人之常情。”
群臣附和。
太后又打量着皇帝,轻声道:“休要劳命伤财,一切从简,磕了头就各自去忙,宫宴也要从简,够吃就行,莫要浪费食物,虽是盛世天下,能省则省。”
皇帝抱拳应道:“儿臣遵命。”
“宫宴结束后,你与植儿来荣寿宫,且说说那桩糊涂事,我瞧你们,是不是把哀家气得跟太上皇一样才肯甘心,哀家这都造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种儿孙。”一转身,她会上肩舆,气哼哼地扫罢皇帝与容王。
皇帝垂着头,太后不过问朝政,唯一关心的就是皇家的一些家事、私事,这又是怎了?自己近来没做什么招惹太后的事。
敏王挺了挺胸:“大哥、二哥,你们俩干什么了?把在行宫静养的母后都给惊动了。”
皇帝想不起,倒是容王面容难看得紧。
皇帝一转身,道:“众爱卿都退下吧。”
“谢皇上。”
瞧着那些皇子、公主,就跟赶集赛马似的,一窝蜂地簇拥着太后直往后/宫方向奔去。
敏王摇了摇头,“你们俩别看我,我没干混账事。回头母后要收拾谁,可与我没关系。”他颇有些幸灾乐祸,叫你们当乖儿子,这回惹了母后不开心,回头就要被骂,心头爽啊,从小到大,就他挨骂被训得厉害。
终于看到两个哥哥要被训了,这感觉太爽了。
太后进了荣寿宫,诰命夫人跪立两旁,齐声海呼,“恭迎太后回宫,千岁千千岁!”
她摆了摆手,“哀家累了,且回去小憩片刻,先摆茶点垫垫肚子,赏花说话。”
刘贵妃唤了嬷嬷、太监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笑盈盈迎近,“臣媳给母后请安!”
太后打量了一番,“几年没见,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老样子,不错。”她夸罢了刘贵妃,蓦地回头,“明溪县主出宫!容王妃滚!镇北王府的人也给哀家滚回去!”
这声音一次比一次恼怒,一声比一声更大。
这什么意思?
是她们惹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