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落在若勋脚下,高大的身子挺拔。
慕容远一跺脚,摔门而去。
南若勋颓然地靠在墙上,脊背贴着墙壁慢慢滑落,姐姐,是他唯一的牵挂,他怎么会忘记,姐姐疼他这个弟弟甚至胜过了疼爱阿远和阿峰这两个双胞胎儿子。
室内,只有钟表嘀嗒嘀嗒的声音。
深夜,医院里静悄悄的,南方住的是高级病区,两个小护士翻着手机,走廊里的灯光幽暗昏黄,脚步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南若勋站在病房外,看着浑身上下插满管子的南方,不由红了眼睛。
三十一年,他叫了他三十一年爸爸,他怨过他气过他恼过他甚至恨过他,可是现在他还知道,他还尊敬他爱戴他,尽管他可能真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三十一年养育之恩,他无以为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握着父亲的手,泪落在手背上:“爸,不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
埋首在父亲的胸前,一声低唤是那么自然。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用所有换回父亲,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失去一切的思想准备,可他没有想到他失去的是他最想保护的父亲和姐姐,不,是那个家,虽然冰凉还存在的家。
一阵悉悉索索轻响,若勋忙站起身来,躲到了窗帘后。
夏娃提着小盆子走进来,她熟练地拧着毛巾,自然地坐在床头,边为南方擦拭手边轻声说:“董事长,我不会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不觉得若勋做错了,我也没有犯错,如果您真的认为我们错了,就快点醒过来,好好的和我们算账好不好?”
他哑然,这个丫头,安慰人的方式真够特别的。
薄唇扬起一丝浅笑。
夏娃边为南方擦身子边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南若勋躲在窗帘后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这个臭丫头竟然敢在背后骂自己,虽然自己不是南氏集团的总裁,可还是风雷集团的少东家。
义父快回来了。
目前的情势来看自己不可能去义父那里,看来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还是不能公开。
他不由在心底叹息。
夏娃似乎骂的更起劲了:“南董事长,都说您有远见,看人看的准,我怎么就不觉得呢,您看看您那个宝贝儿子,哦,坊间传闻说他是您抱养的,就算是抱养的吧,养父恩情胜过生父恩情,这都不懂,还算什么高材生什么总裁啊,简直是,简直是猪狗不如。”
南若勋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撩开窗帘走出来:“原来我在夏小姐心里有这么高的评价?”
夏娃看也不看他,自顾自对着南方说:“唉,有些人就是口不对心,死要面子活受罪。”
他忽然明白她用的是激将法,俊脸红了又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不解。
她不屑。
小嘴冲着桌子上的果盘一譨:“诺,除了南大公子,谁有那么贵重的表啊。”
他竟然忘记了,刚刚担心刮伤父亲,他把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这小妮子,他哑然。
“你真的不打算回南家吗?我看阿远坚持不了多久,你公司那些董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她一本正经地盯着他,长眉微皱。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阿远?”
“你说呢,傻瓜。”她白了他一眼。
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他知道她一定常常来:“谢谢。”
“真想谢我就回南家吧。”
“为什么一定要我回去?”他不解,她什么时候成了南家的说客。
“因为我总觉得对不起南家,那天,在你的婚礼上,在所有人面前,你说你爱的是我,你说宁可不做南若勋也要和我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你逃离南家的理由,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叫简洛的女孩,我什么都知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对不起南家,对不起南董事长,特别是云卿姐姐,她那么善良,从来没有瞧不起我,甚至希望我能给你幸福,可是我知道,我做不到。”夏娃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垂下头。
他揽她入怀,很冲动,没有理由。
感受着彼此的心跳。
良久,他低声呢喃:“夏娃,现在还不是我回家的时候,我一定要找出他的证据。”
“谁?南叔吗?”她脱口而出,后悔已经来不及。
他的心蓦然而动,俊脸无波。
他竟然知道她在怀疑南叔,她和南叔曾经走的那么近,她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真的是一只无辜的小白兔吗?还是?还是南叔有意安排,挑拨他和阿远的关系?
他不由打了个冷战,黑眸亮的让人害怕!
她丝毫未曾察觉他的心理变化。
看似在她的坚持下,他和她来到姐姐的病房,南云卿躺在病床上,只露出一张苍白瘦削的脸,看的姐姐的那一瞬间,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短短一周的时间,姐姐竟然苍老了许多,她还不到五十岁啊,竟然白了双鬓!
强压下心中的难过,缓步走到病床前,云卿似乎是感受到了弟弟,梦中呢喃:“若勋,不要,不要走,不要.........”
他忙附身握住姐姐的手,胸口火热,轻声安抚:“姐,姐,我不走,永远不会走。”
夏娃的的眼睛和心一片火热,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夏西,那个爱她。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哥哥了,自从知道哥哥再次开始吸毒以后,她就恨死了他,而她这个妹妹,也只好为了高昂的戒毒费用,不得不签约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