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俗话说的好:一回生,两回熟。|算起来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大家也算是熟人,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边喝茶边聊天怎么样?”钱大富听完儿子的话后,在心里面衡量了片刻,主动的向面前的李大成示好。
虽说同行是冤家,但还有另外一句话,叫做:冤家宜解不宜结。
在钱大富看来,对方只是初入拍卖圈的新人罢了,靠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愣劲儿,如果不是钱程首先去找对方麻烦,对方今天也不会来砸场子,富比拍卖行不管在拍卖圈还是古玩圈的影响力都是巨大的,对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应该不敢把他们往死里面得罪,刚进这一行就得罪这一行的霸主,这绝对是一个不理智的举动,简直跟自杀没什么区别,对方应该也不至于这么愚蠢。
所以,钱大富的意思也很简单,不就是面子上的事吗?我给你面子,你也见好就收得了,大家相逢一笑泯恩仇,我砸你一场,你砸我一场,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今后各凭本事,谁也别给谁找别扭。
按照钱大富的想法,自己身为富比拍卖行的老板,这个行业的领军人物,他说出的话肯定没有人会拒绝驳他的面子。就连周围的人也都听明白了,钱老板这是低头了,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是在圈里面混的,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弄的鱼死网破,毕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风水轮流转,谁也不可能永远走背字儿,以前有这种事,砸场子一方基本上也就偃旗息鼓,赢都赢了就不必往死里打了,又打不死人家,不过这一次,李大成显然并不这样想。
“有武夷大红袍吗?”李大成看着钱大富问道。
“没,没有。”钱大富嘴角一颤,武夷大红袍?论克卖的东西,我上哪里给你弄去?你以为谁都像你们怀古那样,一出手就是一斤?
“既然没有,那这茶就甭喝了,我不习惯喝别的茶。”李大成淡淡的说道,“也不必找个地方坐下来聊了,我觉得这里就挺好,不仅宽敞,人还多,热闹。”
听到李大成的回答,钱大富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之后,剩下的满满都是愤恨,竟然不给他钱大富面子?别说是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子,就算是和富比竞争多年的大拍卖行,听到他的话,也得给他三分薄面,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不识抬举的人?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了还跳墙呢,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围观的人也都愣了,大家本以为今天的好戏即将结束,可谁能想到怀古这位年轻老板竟然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钱大富,怀古艺术品拍卖公司最近确实大出风头,不过也仅仅是最近几个月的事,再怎么说富比拍卖行也是这个行业的巨无霸,风头持续了好多年,这么不给面子好吗?
到底是谁给他的这份勇气?
火药味儿,所有人都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仿佛稍微再发生一点点的摩擦就会爆炸。
这是要斗个鱼死网破吗?一点儿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吗?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钱程怒瞪着李大成骂道,之前救场没成,又被父亲狠狠的瞪了一眼,他的心里一直憋着气呢。
“哼!你算什么东西。”李大成冷哼一声,冲着钱程说道,“这是老板与老板之间的对话,你没资格插嘴。怎么,你爹没死,你就准备取而代之了?你行吗?”
“你……”
钱大富伸手拦住了恼羞成怒的儿子,死死的盯着李大成说道,“年轻人,你这是又何必呢?我钱大富以礼相待,而你不领情也就算了,现在又出口伤人,这样好吗?山不转水转,同在这一行,以后少不了见面的机会,你又何必把路堵死?拍卖这一行,可不是有几件宝贝就能吃遍天的,一鸣惊人容易,但要做到细水长流,那可得凭本事说话。”
李大成笑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头儿,从朱大刚砸我怀古预展的场子开始,咱们两家的梁子就已经结下了,你又何必在这样装大度?难道你忘记当初你想购买我手中的那串嘎巴拉佛珠,被我拒绝之后,半截三更留下一张威胁纸条的事情了吗?难道你忘记联合其他拍卖行想要封杀我的事情了吗?别人不知道你的嘴脸,我却非常清楚,所以你也不用在我面前演菩萨,有什么大招儿就赶紧放,别在这里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儿,我今天既然敢站在这里,就不怕你们富比报复,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我今天就想让你知道什么是猛龙过江。”
钱大富听完之后,脸色一片铁青,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当众把他做过的那些事一件一件的说出来,更没想到对方的态度会如此的强硬,根本没把他和富比放在眼中,脸算是彻底丢光了,而对方如此嚣张骄横的态度,哪里像是新人?哪里像是一家二流末尾拍卖行的老板?这说话的口气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这个行业的霸主。
一位霸主向另一个霸主提出的挑战!
今天到场参观的人,没有一千也就几百,此时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这里,都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是像今天这样不留情面的对峙撕-逼,在圈里面当真是极为少见的。
人们紧张的看着两位当事人,一位是行内新贵,一位是老牌霸主,这种新势力向旧势力发出挑战的事,在行内还真不多见。
一般情况下,想要挑战富比这种在明处的老牌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