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的绝尘而去,不仅把陈文看了个一愣,近卫营的将士们虽然依旧跟着旗鼓的指引继续向前,但也无不.
“合着杨捷这厮是跑来听白书的……”
茶寮里,说书先生说得热闹,几个听白书的也蹲在门口听得渍渍称奇,可是一旦被掌柜、伙计看见了,总要把他们赶走,以免堵了大门,使得那些真正来花钱喝茶的大爷们进不了门。
刹那间,陈文突然发现合着他又扮演了一会伙计的角色,杨捷这厮一看明军发起进攻立刻就没了继续看下去的心思,转身就跑。可战场之上毕竟是生死攸关的,这打也不打,只是往那里一立,明军一动他就逃之夭夭,难道这明军攻打清军驻守的城池就那么好看,甚至到了即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看上一看的地步了吗?
转瞬之间,陈文萌生了多个念头,有诸如是否让骑兵追上去拖慢清军的移动速度,也有不靠谱的如是不是杨捷有什么心理疾病之类的,可是眼看着九江绿营跑得比兔子还快,陈文也知道,他的这点儿骑兵追上去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反倒是弄不好还会被清军咬上一口。
算了,让他们跑吧,这次只要把督标营消灭掉就够洪承畴喝上一壶的了。
旗帜停止了前压,战鼓也不再敲响,整个近卫营登时便停了下来。而随着新一轮的军令,大军开始转向,返回去与南塘营汇合,只有那一队骑兵还在远远的吊在清军身后观察其下一步的打算。
单筒望远镜在手,陈文很快就注意到了就这一会儿已经有十数个明军冲上了城头,正列成了两个小阵堵在城墙上,掩护更多的明军登城。
这等旧式的城墙一面上总是笔直如一条直线一般,看起来颇为壮观,但是一旦如现在这般被攻城的军队登上了城墙,其他区域的守军根本无法像棱堡那般从其他方位攻击持续登城的敌军,只能一点点儿的重新推回去。
城头的激斗还在继续,十几个明军死守着那一小片区域,而清军则奋力的由两面向那里涌来。陈文远远的看去,刚刚那个先登的猛士已经不再其中了,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受伤后倚在雉堞后休息。
具体如何已经看不太清楚了,只见那一片的刀光剑影和鲜血飞溅,偶尔还会看到一些看不太清楚是什么的东西伴随着飞溅的血液在空中划过一道道残影。
城头的战斗激烈非常,不时就会用明军或是清军倒下,而城下的明军也调来了另一架云梯,就竖在了那架正在不断有士卒涌上城头的云梯的旁边。
更多的明军开始涌上城头之时,突然间,守军似乎是注意到了远处的状况,一阵惊愕的尖叫过后,原本还在奋力想要将明军挤下城墙的清军战兵纷纷放弃了进攻,转而随着民夫向城内逃去。
登城的楼梯那边到底是个什么状况陈文已经看不到了,但是城头上的灰蓝色开始急速消退,而火红色的范围则越来越大,这已经不言而喻了。
………………
城内,县衙的大门早已紧闭,左臂缠着染血布条的张国勋在一队亲兵的簇拥下来到了县衙大堂前的空地。
“将士们,贼寇已经入城了,而王之纲和杨捷那两个狗杂种则已经逃走了。我等手上都有贼寇不少的人命官司,投降只有死路一条,死守这里,朝廷必会为我等建祠设祭的。”
“誓死追随大帅!”
“誓死追随大帅!”
“誓死追随大帅!”
“……”
这一队近两百人的清军原本是王升从宁波绿营那里带来的,乃是编练鸳鸯阵最久的一支清军。王升被洪承畴下狱后,张国勋便接手了这支精锐部队,这段时间用银子也喂得颇为听话,正好用在此刻这关键之时。
响彻云霄的呐喊声中,张国勋借口需要料理伤口便由亲兵们护卫着退进了县衙的后宅。待清空了闲杂人等,张国勋的两个亲兵就合力将一个柜子抬开,漏出了后面的一个可供一人钻进钻出的小洞。
那个小洞在外面被一堆杂物当着,张国勋的亲兵们在张国勋“轻点,轻点”的嘱咐中哗啦啦的将其推开,便一个个的簇拥着张国勋钻了出去。
小洞后面是这座房子与县衙外壁之间的一条小道,张国勋出了屋子里的小洞,没有丝毫的由于便爬向了外墙那边的一个狗洞,紧接着就连他的亲兵们也一个个的钻了出去,只留下了张国勋刚刚穿着的用以辨认身份的盔甲、佩剑还有那一条染着血的绷带,与王升的那些旧部一同死守县衙。
………………
一鼓而下,这是陈文此前没有想到过的,毕竟守卫这座城池的清军乃是督标营,东南绿营中少有的精锐部队,可是根据始终作为攻城指挥的侯国远的报告,似乎这支督标营在几个月的休战中战斗力不光没有得到恢复或是提升,反倒是有所下降了,而且还不少。
除此之外,杨捷的反应也是一个怪事,再加上他们背后的洪承畴,陈文总觉得这里面处处透着诡异二字。
不过不管怎样,大军已然入城,不光是北路,南路的神塘营和丽水营也已经冲进了城,此刻除了到处扫荡清军的残兵余勇外,两路大军已经把由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清军守卫着的县衙团团包围了起来。
“大帅,里面的鞑子说张国勋已经跑了,他们想求一条活路。”
想活命,直接弃械投降不就完了吗?
“里面的鞑子是干什么的?”
“他们没有回答,末将已经派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