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凉怀着满满的心思回到了归云居,只是她心里的疑惑却无人为她解答,她将丫鬟都潜了出去,整个偌大的主屋里面只剩下她一个人,苏皖凉躺在软椅上,仰头看着屋顶的雕花饰物,心情越来越平静,起初只是听到苏俊华对衍郗的态度,又因为许老婆子的话,苏皖凉有了试探苏俊华的想法,却没想到苏俊华的反应会那样的强烈,并且最后居然……,“父亲,您究竟是何意呢?您还到底隐瞒着女儿什么?”苏皖凉随着心中所想,情不自禁的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女儿不知道弟弟到底是谁?或者我是谁?但是女儿不悔!”苏皖凉半瞌着眼,仿若眼里含着雾一般,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手却附在脖子所带的白色玉佩之上,不离开半分,忽然忽然一阵风拂来,些许的花瓣飘洒在她的身上,像是回应着她的诉说!
苏皖凉翻着苏俊华所给她的本子,仅仅是粗略的翻了几页,苏皖凉越看越心惊,“父亲到底是什么人?对于京城各家的秘事怎会如此清楚?”她的眉间透着疲惫,不仅揉了揉额头两边,“今天怎么这么多反常的事?”
“姑娘,厨房那边晚膳做好了。”门外面丝画询问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
“是。”
丝画与青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皖凉躺在软椅上,而她旁边的窗户打开着,冷风一阵一阵的吹进来,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哆嗦,偏偏苏皖凉毫无感觉。
几人见此,心里有些难受,她们不知道老爷对姑娘说了什么,但是姑娘如此表现,那定然是不好受的。
“姑娘,您玩爱惜您的身体,不能这么随性了。”春白开口劝解着苏皖凉。急忙又上前拿了暖炉就塞到苏皖凉的手里,果然碰到她的手指冰凉无比,起身立即关了窗户,随后丝画又拿了披风让苏皖凉披上。
摆着饭的青墨亦是低着头说着,“姑娘,您生病了,我们也会难受的。”
三人如出一辙的表情,让苏皖凉心里说不出话来,只得保证道,“我尽量,呵呵……”三人面上浮现了无奈之色。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说早上的时间是最好,现在已是立春时节,空气已经不是那么冷了,苏皖凉早上起来之后,还要活动活动,偶尔也会练一练前世所学的剑法,也当是锻炼身体了。
因为今日苏皖凉要去陈府拜师,所以起的比较早,正准备出去,就看见有丫鬟过来了,正是苏老夫人院中的白鹤。
“大小姐,老夫人昨日得了风寒,请您过去服侍她。”白鹤在苏皖凉冷冷的眼神下颤颤巍巍的说完,之后便小心翼翼的低着头,不敢看苏皖凉的表情。
“服侍她老人家?祖母下的命令?”苏皖凉轻笑着问着眼光闪躲的白鹤。
别看大小姐笑着,白鹤分明觉得大小姐的眼光就像刀一样射在她的身上,好像对于她们的心思一清二楚似的,于是她赶忙说道,“老夫人说她想念大小姐。这时候最想让大小姐陪在身边了。…”
苏皖凉心里冷笑,随即转过身,“那就走吧,其实我也想念祖母了。”面上却一片和煦,不落半分。
她身后的丝画突然阻止道,“小姐,您今日是要拜师的,万一时间耽搁了……”
“无碍,你亲自去陈府一趟,将我去不了的原因告诉陈阁老。”苏皖凉淡淡的吩咐道。
“是。”丝画领命立即出了府。
“青墨,你立即去府外请韩大夫过来,就说府中有人得了急病!请他务必过府一趟!”
“奴婢遵命。”
随后又朝春白吩咐道,“你去宫门外等候父亲,就说老夫人生病了。……”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春白一眼,春白立即明白过来,赶忙出去了。
“是。”
苏皖凉走在去松鹤园的路上,其实心里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明白,从刚刚丫鬟的眼神里,就能推测出老太太其实根本没有得什么风寒之症,只怕是又对她起了什么不好的心思了,而能在她身边嚼舌根的也就只有莫夕瑶母女了。
不过这次竟然用“孝义”压她,不得不说她们聪明了一次!如果苏皖凉坚持去陈
府拜师,只怕很快就会传出苏皖凉不敬不孝长辈的流言,到时侯不论流言是否是真的,只要她们一口咬定,难免对苏皖凉的名声造成影响,而陈阁老心里也会存下间隙,因为陈阁老最为重视便是“孝义”了。而她选择服侍老太太,那么拜师就错过了,那可是圣旨,万没有第二遍的道理!
这条路就是死路,在她们看来没有任何的退路,所以苏皖凉才会想着她们长进了,居然会动脑子了,不过人嘛……哼……还是一如既往的狼心狗肺!
竟然打着“孝义”这两个字,平白侮辱了它们!
“本来这两天事情太多,想着她们也应该因为苏萱婷的教训会安分几天,没想到会这么的迫不及待想要送死,那么她就成全她们,从哪里来滚回到哪里去?而且前一世的仇也一并与她们清算了!”
莫夕瑶母女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不过她们此时正高兴着,却并不知道迎接她们的将会是地狱。
而在此时浅香苑中,静姨娘听到丫鬟打听的事,想了一会,招手朝下面的人吩咐了几句,那丫鬟就领命出去了。
只见静姨娘不时的拂着肚子,静静的说道,“娘一定要为你争下来!”
声音在无人的屋子里,显得有些可怕鬼魅。
就像苏皖凉那时说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