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春白见苏皖凉头疼不已,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奴婢知错了!”
苏皖凉抬起头来,看着春白微微一笑,“你错什么了?”
“奴婢不该……不该提起何二小姐的!”春白垂下眼眸,“奴婢下次再也不提了!”
苏皖凉有些哑然,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想多了,我会发愁,并不是因为何兰月的事情。我只是在想,这个时候周大夫会出现在何家,到底是为何!”
春白想都未曾多想,“何三爷这些年身体不好,何二夫人也是虚弱,他们会去请周大夫,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苏皖凉摇头,“正是因为正常,所以便不平常了!”
连春白都这样认为,周围的人便更会这样想。
他不是一个有医德的人……
不喜欢一个人不会拒绝替他扶脉,而不是在那个人的药里,下不该下的东西。
而李氏的病情会不会……
苏皖凉冷冷的笑了笑,“你方才说,周大夫说何三爷有中风的迹象?”
春白点了点头,“回小姐话,是的!”
若是何三爷中风了,便不能言语。那么父亲想要告他,怕是更麻烦了。
而且,父亲一定要讨回公道的话,那么势必会损失不少的东西。
何三爷怕也正是算中了这一点,才邀了周大夫来何家。
苏皖凉琢磨了一会,才说,“既然何三爷身子不爽,那么晚些我们便送些东西过去!”
“小姐!”春白有些不解的看着苏皖凉,“这……老爷他……会不会生气!”
苏皖凉打了一个哈欠,摇头,“父亲不会在乎这些!”
说完,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又让春白伺候自己换了衣裳,才慢慢的睡下。
春白瞧着苏皖凉的样子,多少有些笑意。
无论何时,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小姐的睡眠都会很好。
像是前世从未睡好一般,今生时时刻刻都在补眠。
苏皖凉不知春白的想法,她睡下不到片刻,便进入梦中。
等苏皖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
她用了膳食之后,才朝着苏俊华住的地方走去。
一路上,她瞧着来去匆匆的下人,一时忍不住顿下脚步。
昨夜的大火,几乎烧毁了半个苏府。
还好如今何三爷晕阙过去了,要不然被他看见周围的废墟,怕是又会骤然气晕。
苏皖凉带着春白刚踏入荣禧院的大门,便看见昨夜的何家的暗卫:暗影,他陪着一个胡子发白的老头,慢慢地朝着这边走来。
暗影也发现了不远处的苏皖凉,立即双手作揖,“见过苏小姐!”
“起来吧!”苏皖凉看着暗影到时候,更加肯定刚才她的猜想。她瞥了一眼暗影身边的老头,带着疑惑的问,“你没有离开??”
暗影站直了身子,跟苏皖凉解释,“是,请恕暗影不敬之罪,这位是周大夫!”
“原来是周大夫呀!”苏皖凉微微颔首,“久仰大名!”
周大夫面无表情,一双眼更是犀利挑剔,他福低身子作揖,“苏小姐说笑了!”
“怎会!”苏皖凉挪开眼神,又对暗影说,“周大夫替何三爷扶脉,我也略有耳闻!果然是神医在世!!”
苏皖凉睁眼说瞎话的时候,倒是十分的真诚。
暗影点头,对苏皖凉说,“苏小姐是……!”
苏皖凉低垂眼眸,眼中波光粼粼,“我去别处。”
等苏皖凉刚转身,暗影的面容便露出几分忧心。
苏皖凉一边朝着前庭走去,一边对春白装模作样地说,“前几日用的梅花不错,你晚些让小厨房再准备一些梅花糕!”
“小姐最近很喜欢用梅花糕呢!”春白点了点头,“奴婢一定让小厨房多给小姐准备一些!”
苏皖凉叹了一口气,“…。流殇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呢,真是狠心至极!”
春白义正言辞地说,“父债子偿,这是天经地义的!”
苏皖凉和春白谈论的声音很小,可对于习武的暗影而言,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梅花,无话……
流殇若是没了,那么暗星真的就绝子了……
想到这些,暗影的手心里便冷汗淋漓。无论一个人怎么样强大,他都会有软肋。
而他的软肋则是——流殇。
他不是一个好的暗卫,他有弱点,亦有放不下的人。
这些,便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暗影皱着眉头,抬起眼偷窥眼前离去的少女。
只见少女进入院子之前,突然转过身来,只是她并未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站着,彷佛刚才的那些话,只是她随意谈起。
但是,却让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若是随意,暗影必定不会放在心上。
但是暗影害怕,苏皖凉不是随意的说说……而是在警醒他什么。
暗影在犹豫的时候,便听见苏奇开口说,“大小姐你也来了?老爷已经在等着了!”
苏皖凉微微颔首,“恩!”
苏奇跟在苏皖凉的身后进了屋内,而春白却站在屋外没有跟进去。
暗影见春白没有进去,便和春白一起站在了廊下。
屋子内,一股重重的药味,在这一股药味里,似乎还掺杂了淡淡的血腥味。
苏俊华此时却躺在床上,未曾醒来。
韩大夫替苏俊华扶脉,不久之后,韩大夫起身后,脸上闪过一丝犹豫。才叹了一口气。言语里带了几分不确定,“大人中的毒有些霸道,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