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想过,过夜呢。”马亮说。
“一帮狗男女,”孙问渠闭着眼睛,“有我什么事儿。”
“也是,”马亮点点头,“你狗……男男。”
孙问渠笑了笑没说话。
“不对,不,不是狗男男,”马亮想了想,把食指竖起来伸到眼前碰了碰他鼻子,等他睁开眼睛之后说,“是狗,狗男,一个,你单身。”
“滚!”孙问渠让他气乐了,“操蛋玩意儿这么损!”
到家的时候刚过六点,马亮晚上有饭局,没陪他吃饭,进了屋他一天没吃什么东西的肚子叫了一声。
黄总正双爪对揣一副老农民范儿在沙发上打盹儿,听到他进门,从沙发跳下来,到他脚边蹭了蹭。
“饿了吧,午饭吃完了没?”孙问渠看了看茶几边上放着的碗,已经吃空了,早上临时去买的猫沙看着也用过了,“等着,小不点儿还挺能吃。”
给黄总弄好猫粮,孙问渠洗了个澡,洗完澡肚子更饿了,看了看时间,方驰早该放学了。
个欠了债签了卖身契的骗子怎么这么嚣张,做个饭还总得让催!
孙问渠拨了方驰的号码,半天那边才接了起来,然后就听见了方驰带着喘的声音:“喂?”
“哟你什么动静?逃命呢?”孙问渠愣了愣。
“差不多吧。”方驰说。
“你什么时候能逃完命过来做饭?”孙问渠皱皱眉,“你有没有点儿服务精神,合同上还有工资呢。”
“半小时。”方驰似乎是在跑。
“我今天不喝粥,要吃炒菜,而且你还要过来给你主子铲屎,半小时才过来你又该说要去学校了。”孙问渠仔细听了听方驰那边的动静,按说这小子看着不像是能惹事儿的,但这会儿跑得风呼呼的还真挺像逃命。
“我今儿晚上不去学校,”方驰边喘边说,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想吃什么?”
孙问渠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随便。”
挂了电话之后他走进了书房,站在书桌前。
今天早上梦见公鸡笑,醒得比较早,闲得实在难受就把笔墨纸砚全给准备了一遍,结果提笔连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现在也依旧写不出来。
方驰这句话让他突然有点儿感慨,你想吃什么?
这句式他挺熟,一帮人出去吃饭总会问,想吃什么,吃什么,吃什么菜,去哪个馆子……
但不知道多久了,没有人因为要给他做饭而问他想吃什么。
虽然是被迫的,却也让孙问渠发了挺久的呆。
黄总抱着他裤腿儿喵喵了几声,他弯腰把黄总兜了起来,在屋里慢慢遛达着:“你好歹是一个曾经流浪的总裁,还带把儿,怎么这么嗲呢……”
黄总又喵了一声。
“别喵了,一会儿你奴隶来了得吃醋,你那天是不是还挠他来着。”孙问渠走到客厅客户旁,听到了外面有人跑步的脚步声。
跑来的?他伸手想打开院门的锁,还没碰着开关,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咚的一声,接着房门就被敲响了。
“不是,你翻墙上瘾啊?”孙问渠打开了门,看到了门外一脑门儿汗的方驰。
“跑着跑着正好一跳,惯性,”方驰进了屋,“你这屋不装个防盗网么,进你屋跟进商场一样容易。”
“小区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再说我这儿也没什么可偷的,”孙问渠看到方驰手上拎着个超市袋子,“买菜了?”
“嗯,你说随便,我就买菜了,要不还得出去啊,往墙边地上一扔,进了厨房,“酿肉吧,正好昨天有剁好的肉。”
“哦,拿什么酿?”孙问渠问。
“苦瓜。”方驰又走了出来,从孙问渠手上把黄总拎了过去。
“我不吃苦瓜。”孙问渠皱了皱眉。
“那你吃饭,”方驰很干脆地说,“猫我今天拿走了啊。”
“先铲屎,”孙问渠指了指那盘猫沙,又拿过钱包,“买菜多少钱?”
“没多少,我都记账了,月底再一块儿算吧,”方驰说,“我不会坑你钱。”
“哦,”孙问渠笑了笑,“这话从骗子嘴里说出来有点儿让人感动呢。”
方驰转过头盯了他一眼。
“不服憋着。”孙问渠往沙发里一倒。
“我不是……我就是……”方驰拧着眉,“我……”
“你看着挺正常一小孩儿,怎么就能跟方影混一块儿去了呢?”孙问渠曲起一条腿踩着茶几,“才14岁就不学好了。”
方驰没说话,放下黄总,进厨房把超市的塑料袋腾出来装了猫沙,拿出门去扔了。
回屋的时候孙问渠又说了一句:“你真姓方啊?”
“嗯,里掏了个牌子出来,走到他跟前一晃,“我就叫方驰。”
看样子像是个校牌,不过校名和年级都被方驰手指挡住了,孙问渠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方驰,还有张挺严肃的照片。
“你是不是面神经麻痹。”孙问渠说。
“啊?”方驰看着他。
“就是面瘫,”孙问渠也看着他,“你会笑么?”
“会啊,”方驰说完拎着猫沙盘往厕所走过去,“只是看着你没什么可乐的。”
“哎哟,我看着你特别可乐,一见你我就想乐。”孙问渠笑着说。
方驰没理他,进了厕所没一分钟又出来了,看着他问了一句:“你到底打没打她?”
“谁?”孙问渠抱着跳上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