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疼就对了,下次还敢吗?”
梅怜宝赶忙道:“不敢了不敢了,阿宝就一条小命。”现在是夫人了呢,虽然比不上文夫人是有正式的书册诰命服为证的正四品,但她也是被视作正五品的,见正五品及以下命妇不用行礼。
孟景灏松开手,梅怜宝一骨碌爬起来往他怀里一钻,双臂掉在他脖子上,怨道:“你也真下得去手,你个没良心的,才……”
孟景灏一把捂住她的嘴,手心里温热滑腻一片,触感极为舒服,既不想听那小红嘴里巴巴的往外吐艳词,所幸就不让她说话了。
“现在孤说你听,你给孤记住了,明儿一早若皇后传召你去问话,你就这么说。”
梅怜宝呼扇呼扇睫毛表示会乖乖听话。
于是孟景灏一边说一边松散了手掌,望着她水溶溶的眸子,禁不住就彻底松开了,大拇指开始摩挲那被他咬过吮过而显得艳润肿胀的小嘴。
小嘴微张含住那指尖,舌儿伸出来,尖尖的舔舐,集中在那一点上的痒感,通过那一点呼啦一下子麻遍了孟景灏的全身,孟景灏微颤了一下。
他蓦地站起来,忘记胳膊上还躺着梅怜宝,梅怜宝惊呼一声,孟景灏忙弯腰去抱,在梅怜宝马上触地的瞬间又给抱了回来。
梅怜宝乐的咯咯笑。
孟景灏把梅怜宝往锦被上一扔,真的是用扔的,他身材高壮,抱着梅怜宝像抱个大孩子,距离床褥有一定高度,往那一扔,锦被直接被压塌了,梅怜宝“哎呦”一声,道:“我的小细腰哦。”
“断了断了。”
孟景灏冷冷瞪了梅怜宝一眼,“明儿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你那小命呢,少费些争宠的心思吧。”
“这不是想贿赂贿赂殿下,让殿下明天好为阿宝尽心嘛,殿下不要就算了。”梅怜宝掩唇打了个哈欠,开始脱襕裙,“那阿宝就自己睡了啊。殿下走好,阿宝不送你了,殿下之前弄的人家已经很累了。”
绷紧的弦“铮铮铮”断个干净,孟景灏的脚就像是在床前的地毯上扎根了似的,瞧着她一点一点的把自己脱无可脱。
睡觉要脱到这个程度吗?还是在这种季节!
不过却在梅怜宝侧身时看到了她青紫的后背。
那是?
孟景灏一把掀开锦被,摸向梅怜宝的后背,梅怜宝瑟缩了一下,转过脸来就惊喜的看着孟景灏,“章哥哥你不走了吗?”
“都这样了,你就不觉得疼吗?”孟景灏懊恼于自己的粗心。当时他就透过窗缝往里看,就看见梅怜宝主动吻了孟景湛,他又气又失望,恨不得杀了这对狗男女。然而只是瞬间,旖旎的气氛一转,老大却突然猛烈的锤击她,他惊了一下,再反应过来时就看到老大要把她往墙上狠撞,他顿时就慌了,踹开门就闯了进去,幸好,幸好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死死拽住了孟景湛。
“疼啊。”梅怜宝委屈的瘪嘴,“可阿宝也好困,睡一觉再管它也不晚。”
孟景灏这才发现,她暗藏在眉眼之间的那抹疲惫。
都已如此,她见了他却极尽的讨好,这一刻孟景灏就觉得身体里某一个地方狠狠抽搐了一下,又疼又酸。
“好,你睡吧。”孟景灏自己都不曾发现,这一刻的他是怎般的温柔。
梅怜宝是真的很疲惫了,从被打落梨园,绝望于命运的不可改变,到她预谋杀死孟景湛,用的都是心力,那些挣扎和煎熬,也只她自己清楚罢了。
爱走走,爱留留,这是梅怜宝此刻的想法,往枕头上一躺就真的睡去了。才打赢了一场命运之战,她这会心宽的很,睡饱了,养足精神再接着“打仗”去。
孟景灏出去了一躺吩咐去拿软玉化瘀膏和多拿几个火盆过来,他自己则又回来坐下。
静静望着梅怜宝熟睡的模样,陷入了沉思。
不一会儿小倩把软玉膏捧了来,几个太监也轻手轻脚的把三个火盆抬了进来。
孟景灏一挥手,又都下去了。
重新掀开锦被,孟景灏轻轻调整了一下梅怜宝的躺姿,让她露出整个后背。
他发现,伤势已经不是简单的青紫,稍微一想也知道,孟景湛一个领过军打过仗的大男人的拳头之力,对于一个弱女子来说,哪里承受的住。
她的脏腑是不是也被伤及了?
怎么还能睡着?
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伤?
孟景灏有点生气了。
他记得有一次冬狩,那时还小些,他在追赶一头狼时,马蹄被枯藤扳倒,他被马甩了下来,肩膀先着地,摔断了胳膊,被救起后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伤,他怕自己落下残疾被废黜,更怕失去父皇的疼爱,他有很多怕的东西,所以迫切的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却要先睡觉,完全不把这伤放在心里,有点她所做的那首歪诗的味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年葬何处。得合欢时且合欢,今生无悔来生悟。
她这首姑且算作诗的诗,完全就是一种逍遥快活,不顾生死的态度。
对,不顾生死。
只有不顾生死的人才会不在意自己伤没伤。
连生死都不在意,又在乎伤做什么。
难道她的这首诗不是为了蒙蔽别人,真的是她内心真实的写照?
孟景灏突然按住心窝,眉峰蹙起。
“章哥哥,章哥哥。”她这样普通的轻唤忽然就在他脑海里清晰起来,一遍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