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在御,”钟钺靠在树上,将那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弹了弹指间夹着的香烟上没有落下的烟灰,“之前传闻说他转学是因为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那个传闻?”周简想起这个居然还有些莫名地可怜席在御,虽然他之前的确做了不少不着调的事,但作为导火线的这件倒真是被冤枉的绝世唐门。
“好像是之前正好有人看见一个和他走得挺近的女生在妇科进出,还听到她打电话说要打胎,转头就在学校传了闲话,传来传去就传成了这种版本,那小子估计是气不过,把传谣言的人打到医院去了,惹恼了席家老爷子才将他丢过来。”
周简打量了几下钟钺,想到最近学校里盛传的那个小混混为了追学生会长而好好学习的传言,觉得对比起来这个传言还真的有可信度。
他们两个小时候就认识,钟钺之前性格还不显,最近这些年看着越发混蛋,可他却能感觉到他越来越无所顾忌,不是行为的放纵,而是太过无所谓。
一种因为无聊而单调而不再留恋的无所谓。
好在最近这种感觉愈发地弱化,他看着是在收敛了行为,却比之前任意妄为时更多了几分生气,更像个活生生的人。
唔,毕竟也只有十几岁。
将手里到了尽头的烟熄灭,周简随手将烟头扔到了一边的垃圾篓,朝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看了眼,转头看向钟钺,“你今天又逃课,不怕积攒了这么多天的好形象再次功亏一篑?”
钟钺朝着他刚才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从树丛中间正好影影绰绰地能看见他要看见的那个窗户,他点了下头,回答得干脆。
“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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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上了一节课还没等到旁边该来上课的人,回头看去时却发现周简的位置上也没人,正转头去看范林的位置,就撞上了正等着她看过来的人,听见了清脆洪亮,又带着十足的鄙夷意味的一声冷哼。
脸上的神情和就义前的革命战士们有得一拼,誓死也不会出卖任何消息。
她低头看了眼被圈出来的那个时间,十月二十四号,正好是被影响后钟钺在群战中被推下高台的日子,离现在也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而最近天天准时来上课的人却选在了这个时间缺席。
右眼皮快速跳动了两下,静好站起身来就朝着外面走去,下了两楼的楼梯后却迎面碰上了走上来的周简,后者明显地愣了下,然后就缓缓扯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笑。
“阿钺在等着你过去找他。”他指了个方向,又简短地指了下该怎么走,错开两步后又回过头来叫住了静好。
“虽然出于兄弟情谊,我建议你快点去找那小子,他昨天撞见你和席在御颇为亲密地走在一起,非常理智地打翻了醋坛子,酸得整个人都在发脾气,却非要撑着面子想让你去哄。”
“不过出于单身人士不想被强怕秀恩爱的心理,我建议你先晾晾那小子,他新得了个可以捧在心尖尖上的人,最近得意得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一天百十遍地和我们炫耀你,听得我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周简说得诚诚恳恳,脸上的表情都是纯粹的单身人士的嫉妒,恨不得拿着火把喊着烧烧烧。
“钟钺想这段话想了多久?”静好看着周简瞬间有些诧异的神色,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是怕我不过去找他,还是怕我生气他没来上课?”
打得小算计被人看得清楚分明,周简也就没想着再多掩饰,“恐怕两个都有,”他看着静好,突然觉得自己当初觉得这两人有缘分的眼光真是经天纬地的好,“你怎么知道刚才的话是钟钺想出来的?”
连他在听钟钺复述时都只觉得肉麻没感觉到不对异界之吾名牙狼。
“他不会一天百十遍地和你们炫耀我,”静好回答得笃定,“应该是,他心里会想这么做,但他觉得不会真的这么做。”
“比起炫耀,他更会自己一个人藏起来,细细地看个够。”
她早就感觉到钟钺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只是他刻意将那种观察放到了不会打扰人的地步,她也就懒得去大呼小叫地喊出来。
会有让钟钺出意外的可能的群架不止那一场,与其死盯着不让他去打架,倒不如让他自己注意着,无论何时都心有顾虑和牵挂,少去做危险的事。
治标不如治本。
静好一边想着事情,一边就按着周简的路线看到了那个靠在树干上抽烟的人,一树灿烂的花在他头顶上开得正好,芬芳吐艳,当季的好时候。
钟钺吐了个烟圈看着一步之外的人,正等着她走到跟前来按着之前他让周简传的话一样哄上他两句,就看见她微微皱了眉头,居然转身要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毫不留恋地就转身走人,再用冷冰冰的语气毫无感情地念出他的名字。
“席静好!”
手上的动作完全快过了他的思考,直接将不远处的人拽了过来,双手握着她纤细的胳膊将人摁在了颇为粗壮的树干上,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范围之内。
开得正盛的一树枝桠随着他的动作,震落了不少正在怒放的花瓣,随着秋风的走势扑了满怀。
“看见了我就转身走人,怎么,你还想再回去念着我的名字再广播一次?”
钟钺原本两三分的妒忌和别扭都被她逼得上涨了几分,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在她开口不知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时,毫无预兆地低头堵住了她的嘴唇。
不准说话,除了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