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一直是她心中男伴的唯一人选,在喜欢上他后,她就幻想过,总有一天要挽着他骄傲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可当这一天来到的时候,她却只能选择别人和她并肩而站。
酒会是自助和舞会形式的,有人在吃东西,也有一些人在跳舞。
尽管是今天的主角,可姜宴却并没有显得多开心,锦衣华服带给了她外在的华贵,却填补不了内心的自卑。珍馐美食再可口,在她口中也变得味如嚼蜡。她就像是一道紫色的幽魂一样,端着酒杯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中,带着虚假的笑容和麻木不仁的目光。
就这么晃荡了半天,她竟然不知不觉的晃到了薛昭身边,两人一同伸手去拿同一杯红酒,在抬头看向对方的时候,顿时都是一愣。
两人欲言又止的对视着,最后还是姜宴先笑了笑,打破沉默说:“没想到你也来了,谢谢你来给我过生日。”
薛昭抿了抿唇,不自然地说:“这是我之前答应过你的,自然要遵守承诺。”
“嗯,我知道,你一向是个讲信用有原则的人。”
对话显得苍白而又尴尬,薛昭能感觉到她的疏离和冷淡,却又参不透其中的原因,想问她为什么要和人相亲,但是又找不到提问的立场,最终只能维持这样窒息的沉默。
他不时用目光偷偷打量她,良久之后才支支吾吾憋出一句,“你今天……真漂亮。”
姜宴一愣,随后笑笑:“是吗?谢谢你的夸奖。”
如果是从前,他这样直白的夸她一次,她一定会开心的合不拢嘴,不停地问他是不是真心的。可如今却只剩这样平淡的一句谢谢。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像是怕她不信一样,又心急的补充道:“不骗你。”
姜宴仍然笑意不减,“嗯,我相信你的话。”
“可……”可你看上去并没有相信。
“姜小姐,可否赏光跳支舞?”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看上去油腻腻的富二代就凑了上来,对着姜宴做作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姜宴眼中有浓烈的厌恶一闪而过,可最终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把手交给了那个人,对薛昭说了句“失陪了”,便任由那人牵着她走向舞池。
从那开始,她就被男人们团团围在了一起,一个又一个的公子哥邀请她共舞,她皆来者不拒,任由他们牵着步入舞池中央,以亲密的姿态跳着华尔兹或者贴面舞。
薛昭站在外围看了半晌,只觉得越看越生气,最终索性转头走向了洗手间。他在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才镇静了一些,然而再重新回到会场的路上,经过一个化妆间的时候,他却意外的看到了正在争执的姜纬和姜正远。
“爸,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做会毁了她一辈子的!”
“那不然你说怎么办?你给我想个更好的办法!除了张家的公子张睿,现在还有别的人选吗?”
“那个张睿可是个脑瘫!你忍心看姜宴一辈子就耗在一个白痴身上?”
“我要是不忍心让她嫁了,那股东们就要忍心把我从这个位置推下去了!你要是觉得那个张睿不行,外面那么多世家子弟,你看哪个合适,我去找他们父母沟通一下。”
“哪个都不合适!”姜纬义愤填膺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姜宴嫁给那些人,你看看外面那些个富二代,一个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私生活一个比一个乱,她怎么能嫁给那种人渣?”
姜正远气的连连拍着桌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说,我怎么办?”
“再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儿,你以前也爱过她妈妈。你怎么能这么黑心?你这是卖女儿你知道吗?”
“你以为我想这么做?她自己都说了,反正薛昭不接受她,她嫁给什么人都无所谓,疯子傻子聋子都行。你要是觉得张睿不好,那我再去看看别人……”
门外的薛昭光是听着这番话都觉得心惊,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姜宴的人生产生这样大的影响,甚至让她绝望到随便找个人就解决了后半生。
疯子傻子……她那么要强的人,他都不敢想,她究竟多么失望才能做出这种决定。
“反正这件事我不同意!”化妆间里又传来了姜纬的怒声,“我虽然没叫过她一声姐,但我也不能看着跟我流一样血的家人被毁了。你要是执意这么做,那公司我也不会接手了,你再去找一个继承人吧。”
“你……你给我回来!”
姜纬说完便摔门走出了化妆间,任凭姜正远在身后如何呼喝也不肯回头。
他气势汹汹的走出了,站在门外的薛昭躲闪不及,险些跟他撞个满怀。姜纬抬头看到是他后,原本就怒不可遏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给他一记狠瞪便要走。
“等一下。”薛昭出声叫他。
姜纬停下脚步,不耐烦道:“有屁就放!”
薛昭握了握拳头,哑声道:“刚刚你们说……姜宴要跟什么人在一起?”
“跟你有关系吗?”姜纬转过头,对他冷笑道:“她不会嫁给你,你应该反而松了一口气吧?”
“不是,我……”
然而姜纬根本不听他的解释,瞪了他一眼后便离开了。
薛昭机械般的回到舞池,姜宴依然在跟人跳舞,笑容虚假而又僵硬,明明很反感,却仍然在强颜欢笑。他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搂着,亲昵的共舞。那些衣着不菲的公子哥们虽和她跳着舞,手却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