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稀松,晚风清唱,袂央回去清水客栈时已然是快要三更时分了。一路上她还在默默地回忆着方才在江边上的场景,花灯绚烂,明灯飘摇,除了这个,还有那个易容了的烽寂。
花灯节结束时,众人散去,袂央同烽寂二人皆是没有说破,只是如往常一般,她称他凤笈公子,他唤她袂央姑娘,二人寒暄似的道了别,便是各奔东西。
“小师妹今夜玩得可开心?”秦昼笑咧咧地盯着袂央看,眼神流转,有些意味深长。身后的姬夜离也是静静走着,什么话也没问,唯有秦昼话就多些。
听秦昼这么一问,袂央脸颊变得通红起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慌张道:“秦师兄,你不也玩得很开心么?适才我如何找你们都找不着。”
秦昼嘿嘿一笑,继而又道:“小师妹啊,同你乘坐小舟的那公子俊得很,我们都觉得你们般配得紧呢。”
袂央心突突直跳,耳根发烫,脸红得像个柿子,好在夜晚里秦昼和姬夜离二人看不出来。袂央深吸了一口气,没好气道:“休要胡言,秦师兄就知道取笑我,那这么说,我还觉得你和同你乘舟的姑娘配呢。”言毕,轻哼一声歪过头去,不再瞧他。
秦昼尴尬一笑,挠着后脑勺道:“嘿嘿,小师妹,我这也不是开个玩笑么?你看街上都有些冷清,我就调节下气氛而已,嘿嘿。”
袂央又别过头来,装作还在生秦昼的气,继续道:“那秦师兄以后可不准取笑我了。”
“是是是,下次师兄绝对不敢了。”
姬夜离在身后看着,不由得轻轻摇了摇头,道:“两人都不小了,怎还像个孩子心性。”言毕,叹了声,“回客栈好好歇息吧,明日还得出发东海。”
袂央和秦昼同时笑着答应了,三人回了客栈,各自回了房间,许是这夜玩得有些尽兴,袂央倒头便睡。
窗外的月光依旧,淡淡的光晕透过未掩上的窗户倾洒进来,犹如轻纱一般。
三更时分的红莲渡,终于不再似入夜时分的热闹欢腾,江上的浪花也渐渐浮起,轻柔地打着了江岸上,一波又一波,不停地循环着。
此时的江边上早已是寂静冷清,江边上的泥土若没有几处烟火残骸的话,谁也不会想到今夜这里曾举行过花灯节。
只见一袭白衣的烽寂漫步江岸,他缓缓地走着,虽是易容的脸,但他本身所拥有的那股独特的气质依旧散发开来,使得这张比不上他真容的脸还是那么好看。烽寂静静地伫立江边,看着江水东流,眼神淡然,又像是在想着什么事。
不到片刻,一道墨影闪过,烽寂的身后倏然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
“烽寂,你可让我好找!”墨焰抱怨的声音顿时响了起来,他一身黑衣,脸上的虬髯早已被他撕了去,许是夜晚的缘故,他不喜欢戴着。
自知墨焰前来,烽寂却未回头,只是两眼看着前方。江风习习,白衣华服随风飘荡,他似乎和这江边的景色合为了一体,形成了一副完美的画卷。
墨焰长长叹了声,满是迷茫地看着烽寂,碎碎念道:“方才在**你是怎么了?想来你会去那个地方,必定是有什么急事找我罢?”
烽寂不语,墨焰更加纳闷,走上前去,但没走几步却又停下来,仿佛是在惧怕着什么。
“适才为什么对我说那一番话?我做错什么了?”墨焰有些不平,明明自己在**里快活得紧,正要颠.鸾倒凤之时却被烽寂破门而入,打扰了他的兴致,墨焰实在气不过。
烽寂缓缓转身,两眼冷漠地盯着墨焰,他冷冷道:“你做错了什么?或许你自己心里明白。”
墨焰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烽寂冰冷的脸,他又走上前去,没好气地说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惹得你如此大怒,我不明白,不明白!”言毕,他狠狠甩了一拂袖。
烽寂双眉乍现一丝寒光,他微微扬起下巴,生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好好回想我的话,有些话,有些事,我不想再提第二遍。”
墨焰低眉思忖,反反复复地回想着在**发生的场景,再仔细琢磨着烽寂的话语。而后他有些恍然大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伸出双手,抓住了烽寂胸前的衣襟。这一刻,墨焰咦了一声,本以为自己是无法接近烽寂,想不到此时烽寂周身的旋风屏障并没有被烽寂驱使。
“你”墨焰有些哑然,手攥着烽寂的衣角,“烽寂,难道你对小娘袂央妹妹有兴趣?”
此话一处,烽寂别过脸去,重重地把墨焰一推,自己转过身去,不作言语。
墨焰猝不及防,一个没站稳就在地上滚了一圈,他顾及不了这么多,而是连忙爬了起来,神色无比惊愕,又有些意想不到。
“你不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么?怎地”墨焰摸着后脑勺,仿佛想不通透。不到片刻,他双眼一亮,扬起眉头道:“难道你对我有兴趣,故而吃醋?”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又道:“不过也不对啊,你明明说的是不要把她同**女子作比较”
墨焰兀自在那说话,烽寂懒得理他。
墨焰想来想去,又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烽寂依旧不答,墨焰又说道:“你喜欢她哪里?她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
“喂?我说烽寂,你能不能吭声?”墨焰朝烽寂行去,伫立在他身旁,双手插着腰侧目看着烽寂。
墨焰眉头皱作一团,此时的心情又是复杂又是好奇,“眼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