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幽幽森林,显得有些鬼魅,夜太深了,使得周遭皆无任何声响,安静得可怕。疾风闪过,忽现一道黑影,隐没在一棵参天古木之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突然划过一只老鹰,清啸四处,转眼在这片森林中又多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
躲在古树之后的黑影慢摇摇地走了出来,光线实在不好,看不清他面容何如,这人看着身前的身影,轻笑一声,道:“本以为你不会出来,想不到你还真守时的。”听着这声音,显然是那冥渊阁的右护法墨焰。
墨焰一双闪亮的明眸看着前方的人影,摸着下巴,细细等候着对方的回话。
片刻,那人影生冷的话语便响了起来,“右护法怎么会突然找我?”听这声音,可以断定是个男子。
墨焰又是一声轻笑,道:“你要是这么说,倒真是显得我们从未谋面似的,可别忘了,上次我们可在上古战场的路上见过一次。”
对方依旧从容淡定,顿了顿之后道:“上一次可算得上偶遇,但这次可不是了,右护法千方百计约我出来,我虽知这般做会轻易暴露我在云玑派的身份,但也不能失了右护法的面子。”
这话使得墨焰爽朗地笑了几声,笑声充斥着整片森林,就连深夜栖息的鸟儿都惊吓住飞往夜空而去。墨焰望着眼前的人影,道:“眼下夜这么深了,你云玑派的那些同门弟子也难得发现你,身份暴露之事显然是千难万难。”
那人似乎笑了笑,语气变得有些轻快,“这倒也是,只要我一天不自觉暴露身份,云玑派的人便也是无法得知我到底是谁。”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沉默半晌后正色道:“言归正传,此次右护法约我出来,到底目的何在?”
墨焰垂下双手,四下走动,模样显得很悠闲,话语中游戏埋怨道:“还能有什么事?现下阁中几位长老催得紧,一直要我赶快寻到上任阁主。”
“是么?那几个老头想来也是急了吧,亡灵法杖一天不被开启,他们也就没有一天的安心日子。”
“可不是!”墨焰长吁一声,继而话音变得有些急促,“那么你呢,你到底有没有打听到上任阁主的行踪?”
那人转过身来,也在这个时候,适才躲在黑云中的月亮也显现出来,淡淡月光照在此人身上,光线微弱,但可以看清他一身黑衣打扮,黑色的斗篷垂至脚跟,连他的面目也被黑布所掩,至于他长什么样,自然是无法看清。
墨焰侧眼瞥了瞥身前的人,忽而笑道:“你隐藏得倒是隐蔽,就算此处突然出现云玑派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做什么事,自然要小心谨慎才好,右护法或许不知道,我在云玑派说话的声音也不如我本人相同。”那人似乎有些得意。
墨焰眉毛挑了起来,点头道:“如此细致,那真是一点把柄也没有。我一直担心你身份会被识破,现下看来果真是我杞人忧天。”
那人闻言,咳嗽了一声,连忙转开话题,“至于你适才问我的问题,我不好做出答复。”他迟疑了片刻,又道:“上任阁主行踪之事,最近有些头绪,不过等我全然掌握上任阁主行踪之后,我再来答复你。”话音一落,没等墨焰来得及说个什么,便徒然消失在黑夜之中。
“切!”墨焰轻哼一声,转过身去,双手抱着后脑勺,悠哉悠哉地行走在这森林中,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望着夜空中的银月,明闪闪的眸子有些晃动,也不知道他在想个什么事。月光照映的俊脸,此刻却是扬起了嘴角,自言自语道:“提及云玑派,倒让我想起了那个叫袂央的姑娘,不知道她眼下又怎么样了。”
走着走着,身后刮来一阵清风,卷起地上沉积的枯叶,沙沙作响,墨焰连忙停驻了脚步,但也没有回头,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须臾,在墨焰身侧不远处闪现一袭白影,清风飞扬,他衣袂翻涌。
墨焰倒吸一口凉气,侧目望着不远处的白影,蹙眉道:“神风使,你怎么在这里?”
“不能在这里么?”话音生冷,戴着左半边银白色面具的烽寂淡淡问了句,便轻身跃上旁边大树的枝头,双手抱着胳膊,完全一副这世界与他无关的表情盯着地上的墨焰。
墨焰一愣,垂下双手,琢磨道:“既然你能这般出现在我面前,想来是有什么话要与我说,可对?”
烽寂面无表情,依然冷漠地看着墨焰,沉吟了半晌,开口道:“这么说来,你也应该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了。”
墨焰眉毛一扬,有些惊讶,弯着嘴角笑道:“倒也能懂得我心思,难不成神风使会识心术?”
“要是按你这般说,那岂不是你也会识心术?”烽寂淡淡回应,抬起眼帘,目光转向天空的皓月。
墨焰眯起美眸,哈哈干笑了几声,拍手道:“有趣!有趣!真有趣!我就喜欢与神风使说话。”
墨焰如此夸张的神色,烽寂却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轻立于枝头,两人保持着沉默,最后还是墨焰憋不住了,他素来不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要是半天不说话,那么那就不是冥渊阁右护法墨焰了。
“喂?烽寂。”这一次,他不再唤烽寂神风使,而是直接呼唤他名字,这样看来,仿佛两人交情极好,“你是不是想知道方才那人是谁?”
此话落入烽寂耳际,他轻扬起嘴角,话音却还是冷冷的,“冥渊阁右护法的识心术果然厉害。”
“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