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都是她走前面。今天或许是嫌她走得太慢,所以他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他走过之处,那些挡道的树枝山石一一粉身碎骨。她惊诧的在后面看着。
他这是在保护她和白狐么他能有这么好心
本来身子就觉得冷,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更冷了。
她打个哆嗦,脚下踉跄,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趴在了地上。手掌肯定擦破了。膝盖处隐隐传来一阵刺疼。她暗骂,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手掌的血迹在身上随意擦了两下,平息了一会儿呼吸,继续跟上。白狐心疼的咬着她的裤腿,“别走了,休息会儿吧。已经好几个时辰了,没吃东西,没喝水,还这么赶路,你哪 吃得消。”
“不行,不能让他把我看扁了。”她一口回绝。关乎到一份尊严问题,她是不会往脸上抹的。用力扯回自己的腿,谁想没掌握好力道,本来就恍恍惚惚的,再一次跌倒,这下真就爬不起来了。摔下去的时候头磕在石头上,直接昏了过去。
她这一昏,急得白狐团团转。
他转身看见昏倒在地上的她,那眼神,说不出来的怪异。好似松了口气,又好似早就盼着她昏倒一般。
他早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平时她顶多也就是跑累了会出现一点点红潮,现在脸上一直持续那抹红潮,久久没有散去,他不会异想天开的想她是化了妆。再看她没了平时那股子捣蛋劲,多多少少心里明白点了。
神识在绵延的山间游荡寻找可以挡风避雨的场所,她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既然他同意她跟了来,现在她的好与坏,就是他的责任所在。
生了火,他淡漠对白狐说道:“幻化人形,看着她,我去寻些草药。”没等白狐做出反应,人已经走出了山洞。接住药丸,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迟疑的吞下药丸,原本干涸的灵力忽然充沛,幻化成人形也颇为轻松。
只幸喜了片刻,往火堆里添加了点干柴,跪坐在它身旁,摸了摸她的额头,好烫若她此时清醒着,拿出体温表量量体温估计会再度晕过去。37.5度算发热,38度算发烧,38.5度算高烧,那41度呢人都快糊了。
不多时他折回山洞,手里拿着一些草药,还有一个类似水壶的物件。把水壶递给白狐。白狐立即打开塞子去喂她,可怎么喂也都只是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根本没咽下。
他放了几种草药放在手心,一股紫色的火焰灼烧着草药,直到他满意为止。两指曲卷,抬起她的下巴,三指捏住她的下颚,稍稍用力,她的嘴就张开了一点。把药喂进嘴里,一道紫芒控制着药的滑向,看见她喉头咽动一下,他才收回了手。
“若没意外,在你变回狐形之前,她能复原。”声音依然清清冷冷,淡淡然然。
“谢谢。”白狐由衷的感谢。月冥两族本水火不容,他却没有对它和她有任何举动。一路行,一路停。他的大度出乎它的意料。
白狐对冥族的恶劣形象因为他的缘故,改变了。
他倚靠着洞壁,望着天上如银盘的圆月。月圆之夜了么他们一路行到此,除了她引来的一些小妖,就没再看见其他的妖物。他不可能相信偌大的幻境森林已经变成了人间天堂,拒这里的风景的确很美。
昏迷的她喃喃呓语着,听不清她究竟说的什么,情绪有些激动,手也握成了拳头。他只淡淡瞟了一眼,继续看他的夜景。折腾了好几个时辰,她终于开始退烧。大量的汗液带着病毒渗出体内,白狐尽心尽力的喂她喝水,给她拭汗。等到她完全安静下来,天色已经渐渐泛白。听着她逐渐平稳的呼吸,白狐心中松一口气。
清晨的风应该是带着寒意的。白狐却只见天亮,不觉有风。眯了眼才发现洞口凝聚了一道结界。再看闭眼假寐的他,是它的错觉吗似乎他身上的寒意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较之先前又少了许多。
等她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情了。后脑勺的大包还鼓鼓的,没有消去。接近两天没进食,她觉得自己可以吞下一头烤猪。白狐看着她发红的眼睛,不由哆嗦了一下。自觉的跑出去抓了几只野味。她快速收拾了一番,从背包里拿出一口续。经常在野外宿营的人应该不会陌生那种续。把野味,加入水,咕嘟咕嘟的熬上好一会儿,她把肉给了白狐,自己只喝了一锅汤。打着饱嗝,舔着嘴角,意犹未尽。
“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她很没心没肺地说着,完全忽略了洞里少了一个人。
“舱好,你就不能表现出一点点的楚楚可怜吗刚好就上窜下跳的。”白狐心里松一口气,嘴上却没给个好话。她要真听他一句,何苦遭这罪。
“哼,我也不期望狐狸嘴里能翘出根象牙来,你想怎么说都成。本姑娘就不吃你那套。楚楚可怜,那种病态美不适合本姑娘的形象”两人正斗着嘴,一道人影出现在洞口,她的方向逆光,只见那高大剪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投入洞内,让她心里没来由一暖。
这是进入森林这么久她第一次感觉到暖意。虽然他浑身都透露着冷淡,她却不以为然。冷是冷了点,总归还算个好人。哈哈一笑,很没形象可言。/本站转发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