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这绿袍老怪的元神被卢妪伤到后,即便以他沉稳的心性,也都不由得对师姐生出些许埋怨。
暗怪师姐无由竖敌,平白下绿袍这等神通广大的死仇大敌。
要知道他与卢妪法力虽高威名虽大,但也并非真个横扫无敌,这世间不畏他们的人尽有的是,绿袍,便恰恰是其中之一。若是与绿袍这等大能魔头结下死仇,除非有把握将对方一举灭杀,否则便真介。
是后患无穷了,尤其他与卢奴现今不但要为那一千二百年的天地大劫预做准备,且在那之前两人还有修道人的第三重四九重劫要度。
如此大劫连连,真等到度劫时身边有绿袍这等强敌窥视为患,那一个不好两人便全得灰飞湮灭神魂俱消,千年功行尽毁,长生之道再也休提。
所以非真个迫不得已,这枯竹也绝不愿与旁人,尤其是那些大能修士结下些不解之因果,阻碍来日成就。
只不过他所想的固然不错,本身也没有结下什么太深的因果。
偏偏他这位师姐,性情却太过乖戾古怪,经常因其那乖戾的性子与人结仇,且一结就是强仇死敌。
其中,甚至还包括了一位与他们夫妻同列宇宙六怪中人,神通无边的旁门宗师。
那人也是因户姐之故方成为他们俩的死仇,缠数百年迄今尚未罢休!令枯竹直是头疼不已无法以对。
可绿袍呢!与那人的情况却完全不同,论起修道岁月绿袍足比他和卢妪差了六七百年。
人家连第一重四九天劫尚还未度,就已有这等的无边神通,想其日后若是不死,那神通成就还用再向吗?
即便是现在,人家一身的奇珍异宝修为不弱,便是自己与师姐合力出手怕也是同样留不住人家,顶多是再重创于其再添深仇,如此之辈又岂是那般好得罪的?
真若这般结仇下去,怕自己与师姐也将是再永无宁日,永远会有一个如跗骨之蛆的大敌强仇在周围窥视,永成心腹之患。
故就本心来说,枯竹是真个不愿与老祖结仇,真个不愿意多结因果。
因为他与卢妪所求的乃是成道飞升,不是奇珍异宝,单这点而言与绿袍并无不解之冲突。
至于眼前海底的盘牵遗珍,不能说枯竹真是视如敝履,但他也是真的无心去取。
一来,是他知道那里面有盘牵古仙设下的多重禁制,尤其是太白玄金精气,无有针对克制之宝只凭神通万万破解不得。
二来,也是因盘荤遗珍是个烫手的山芋,除峨眉之外。任哪人哪派取了都会惹得峨眉派找上门来。
与其取宝在手捂热个三五日,就被人寻上门来讨要回去弄得灰头土脸,还不如干脆就视若不见不去动它,这才是明哲保身的最佳之道。
因此,赶到此间后见师姐为了盘牵遗珍竟与绿袍斗得如此厉害法?
这枯竹心中怎会不生埋怨?怎能不暗暗叫苦?那遗珍又不是你师姐之物,即便你要给峨眉弟子示恩,可也用不着得罪绿袍这等厉害的魔教教祖吧?
想到这,枯竹甚至都生出几分撒手不理之心,转身就走,让师姐你自己和人家斗吧!倒要看看你这么搞能换来什么好处?
可惜不成,那想法也仅只就是想法罢了!真要他撒手不理,他也狠不下这个公尤其眼前卢妪的心神相合之宝吸星神菩被毁在即,枯竹更是不能不管。
那神誓可是卢妪祭炼了千年的心神之宝,或者说本命法宝,其宝一毁,没有个百多年修养卢妪便完全不用想恢复现在的功力。
偏偏四九重劫再有数十年便定要临头,到时候她功力大损,心神法宝全无这重劫却要如何度法?
故此,即便是捏着鼻子枯竹也都要替她担下此事,化解争端保住她的吸星神慧。
于是,枯竹表面上沉静从容,但心中早已是暗暗叫苦,思量要如何解决此事。
而当他看到绿袍施诀印控制那空中的指南金梭暂时罢手时,心念一动,这枯仙便已有了一个打算。
就听他又是清声一笑,便朗声道:“老祖,说起来你我之间算上今日也不过是两面之缘,不过在枯竹的心中,对你绿袍还真个有些佩服呢!”
“哦?”凌云刚刚定住指南金梭,却就听得枯竹讲出如此略带示好恭维之言,心中一动便也笑道:“枯仙这言就有些过了,绿袍有何能耐?
敢让枯仙说什么佩服,真个是令绿袍有些受宠若惊了。”
“哈哈!”枯竹欣然大笑,便回道:“一一…引事,单是老祖你身卜这诸多的奇珍异宝。
显出的兜率神焰,这件天府奇珍已是看得我羡慕不已。
没想到,老祖你竟又抖搂出一件能克制我师姐神誓的法宝,真个是奇珍异宝层出不穷啊”。
“惭愧惭愧”凌云谦了一声,便再不多言。
他是一时间没想明白枯仙此言的用意,不知对方说这些话用意在何,便只是静观其变了。
而枯竹见其如此,便也终把铺垫之后的真正用意讲了出来,就听他又道:“不是我枯竹为我师姐设词遮掩颜面,想我师姐那吸星神菩也是宇内一难得之奇珍。
其质乃是采地眼元磁银英炼制而成,后又经我师姐以紫府元精真气祭炼近千年,此宝之威能也堪称无边。
尤其能出元磁真力宇内少有,故此在这世间能克制神暂之物,据我所知也不过只有区区两件罢了!
只不知老祖你眼前用于克制神暮的这只金梭,究竟是那同为前古奇珍的雷光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