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颗黄牙、)
神策军骑兵歼灭后方两千敌军之后开始列队聚拢,王源手持长剑端坐马上,浑身上下血迹斑斑,黄金甲上也全是鲜血污垢。不过这并非王源的血,这都是敌军的血。穿插冲锋之时,王源始终身先士卒冲在最前线,这也是他一贯的作风。在大帅的鼓舞下,虽然面对数量多于自己数倍之地,神策军骑兵也毫无惧色,无情的碾压了对手。战事进行到此,歼敌近五千余,而神策军骑兵的伤亡不足三百余,当真让人匪夷所思。
“大帅,残敌已经结成步兵盾阵,咱们要强冲么?”赵青策马冲来,*高声问道。
王源喝道:“本可不用强攻,但时间无多。河水断流之前必须击溃顽敌,故而也不用多想。听我号令,列锥形冲锋之阵,即刻发动冲锋,教叛军瞧瞧什么是我大唐神策军骑兵勇武,什么是无坚不摧的冲锋。凭他们的盾枪阵就想抵挡,简直痴心妄想。”
“遵命!”众亲卫齐声大喝。
一千五百余骑迅速列阵,以王源为首,数十名贴身亲卫组成冲锋箭头,其余骑兵如两支羽翼一般缓缓向后展开。王源正欲下令冲锋,忽然两骑飞奔而至来到身边,却是公孙兰和阿萝。
“你们怎么来了?不是要你们在后方观战么?”王源皱眉道。
公孙兰淡淡道:“我身子已经恢复了,这等大战,我岂能不在你身边?”
王源叹道:“我说过,再不让你们涉险的。看来又要食言了。”
公孙兰摇头道:“生则同生,死则同死,便是如此。”
王源微微点头,转头伸手向阿萝微笑道:“来,坐我身后,我的马儿快,杀敌更痛快。”
阿萝大喜,飞身跃起稳稳落在王源的身后。王源沉声道:“本来我打算硬冲敌阵,那也是无奈之举。但现在既然表姐和阿萝跟我一起作战,那么我们三人便有能力智取敌阵了。表姐,阿萝,咱们今日要冒个大险,你们怕不怕。”
“哼,我们何时怕过?”阿萝嗔道。
王源笑道:“不怕就好,那我们就玩一把大的,咱们要密切配合,将对方防线撕开裂口。”
公孙兰笑道:“你诡计多端,我们听你的安排便是。”
王源笑道:“什么叫诡计多端?这叫足智多谋才是。有了你们相助,事情便好办多了。待会咱们便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王源快速的交代了几句,公孙兰和阿萝均连连点头。此刻她们也不知王源的办法是否可行,也没时间去讨论可行性了。但以她们对王源的信心,她们相信王源的办法必是可行的。
王源回身在和赵青谭平等人交代了几句,转头来眼望前方黑压压的叛军阵型,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手中长剑高声喝道:“杀!”
“杀!”
“杀!”
亲卫营骑兵们的呐喊声响彻夜空,呐喊声中王源催动马匹,大黑马稀溜溜嘶鸣,扬蹄踏步小跑起来。片刻后黑马加速,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敌军阵型冲锋而去。在他身侧,公孙兰的白马紧紧跟随,后方一千多骑如狂潮奔涌,锥形骑兵阵就像是一柄尖刀一般,朝着敌阵凶狠的刺去。
袁斌神色紧张大声下令兵马接战,弓箭手率先发难,一蓬蓬箭雨朝着冲来的骑兵射去,箭支落下,一片人仰马翻。然而可惜的是,大批的弓箭手在刚才的交战之中被歼灭,现在袁斌手中只有**百弓箭手,故而杀伤力有限。两轮箭支射出之后,冲锋的骑兵倒下了两百多,但于整体阵型并无大碍。第三轮箭已经无法射出,因为锥形阵的箭头已经抵达了盾阵前沿,此时弓箭已是无用,剩下的就是毫无花哨的肉搏之战。
王源的黑马脚力迅捷,数百步的距离冲锋至敌阵前沿只需十几息的时间。他的座骑甩出了后续骑兵数十步远。他第一个抵达叛军阵型边缘的,看上去像是单枪匹马的冲向敌阵一般。当他的战马冲到叛军阵型边缘时,叛军士兵齐刷刷竖起了盾牌,三层盾牌交叠而起组成了一人高临时的盾墙,后方是死命低着盾墙的叛军士兵。在盾墙的间隙之间,无数长枪如林伸出,斜斜指向天空。这正是对付骑兵冲锋的最佳手段,盾墙加上枪林。此阵可将骑兵最凶猛的第一波冲锋抵消,让骑兵的冲锋之势受阻,并且大量杀伤冲锋的骑兵,是克制骑兵冲锋的完美防御体系。
王源的黑马快似闪电,看似便要直接撞入枪林盾墙之中时,只听王源大喝一声,双腿猛夹马腹左手一提缰绳。大黑马嘶鸣一声腾空跃起,像是生了一对翅膀天马一般,腾空飞跃过数丈距离,从一人多高的盾墙上方跨跃而过。轰隆一声落入盾牌后方的叛军阵型之中。
就像一块巨石落入水面,顿时激荡起巨大的水花。黑马落地,撞飞了下方数名敌军士兵。战马铁蹄踏碎了两名躲闪不及的士兵的胸骨,发出喀拉拉的恐怖声响。马上的王源不待战马完全落地,手中的破军剑便已经挥舞出了闪亮的弧线。在马蹄踏碎敌军士兵骨头的瞬间,身侧两名惊愕发呆的士兵的头颅已经飞上半空。
“阿萝,射杀盾枪兵。”王源抖动缰绳将黑马掉头往东,同时口中大喝道。
阿萝娇叱一声,早已在手中的连弩连珠射出,三四名近在咫尺正死命举着盾牌抵着长枪的叛军士兵翻身而倒。失去了人的支撑,后方的三面盾牌组成的盾阵轰然倒塌,露出了狭窄的一条缝隙。虽然这只是一条缝隙,但证明了王源这种办法的有效。要破盾墙